傅宴青到宁矜房门口的时候,正好度假中心的服务人员正推着小推车站在门口。
看到小推车上的医药箱,傅宴青心中一跳,一个箭步走上前,沉声询问。
“怎么了?”
”宁小姐向我们要了额温枪,关心每一位客人的身体健康是我们的责任。“
“所以我来问下宁小姐是否有别的需要,但她好像是休息了,我按门铃,里面没有回应。”
额温枪?
难道宁矜发烧了?
傅宴青心底微沉:“客人房间的备用房卡你应该有吧,开门。”
“抱歉客人,房卡仅供我们打扫房间用,不能随意借用。”
傅宴青心急如焚,拿出随身携带的结婚证,声音冷沉。
“我是她的丈夫,我担心她高烧,开门。”
“啊?你俩是夫妻?”
是夫妻还分开住?
服务生一头雾水,却还是仔细看了下傅宴青手里的结婚证,确定无误后,给酒店经理打电话报备,这才刷开房门。
傅宴青急匆匆地往卧室走,一进卧室就看见宁矜正蜷缩着身体睡在枕头上。
眉眼微皱,脸颊通红。
他伸手摸了下她的额头,有些烫手。
果然在发烧。
床头放着还没开封的布洛芬,傅宴青眉头皱得更紧。
他俯身凑到她耳边,想要叫醒她。
“宁矜,你发烧了,我带你去医疗站。“
宁矜烧得迷迷糊糊的,听到去医疗站,身体又往被子里缩了缩。
“不用,我要睡觉。”
睡一觉,出出汗就好了。
傅宴青摸着她脸上有些烫的温度,耐着性子哄:“乖,我送你去。”
这下宁矜连应声都懒得应声了,直接将头埋在了被子里。
烦死了。
发个烧而已,有多大的事?
傅宴青无奈,先是拿额温枪扫了下她的额头。
三十八度。
看了温度没到三十九度后,他的心稍微放下了些。
不去就不去吧,来回折腾,说不定她更难受。
傅宴青放下额温枪,转身到浴室打温水。
浴室里有一次性的塑料小盆子,正好用来打水。
他将水放满,又将水温调好,拿出一块干净的毛巾放进水里,端到卧室里给她物理降温。
宁矜额头被温水擦过,久违的清凉让她舒服的嗯了一声,接下来都很配合。
傅宴青仔仔细细地帮她擦着身体,面不改色,没有任何不该有的旖旎心思。
宁矜感觉自己舒服多了,昏沉的脑子也清醒了不少。
她大概清楚帮她降温的是傅宴青,倒是很坦然。
睡都睡过了,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况且傅宴青伺候得不错,她挺乐意。
宁矜没睁眼,又把被子拢紧了些,继续睡觉。
傅宴青看着她背对着自己,眸色微暗,心底就像打翻了五味瓶,十分复杂。
房间里只有他为了帮她擦身,开着的一盏小夜灯。
昏黄的光线下,傅宴青脸上所有的情绪都像是被吞噬。
他知道宁矜已经醒了,只是闭着眼。
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傅宴青问:“你发烧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宁矜被发现装睡,也并不慌张,只是淡淡地回:“没必要。”
“为什么没必要?”
“我不想再被选择一次。”
一个是抖得跟通了电似的创伤性应激后遗症,一个是普通发烧。
怎么选很明确。
“……你认为我知道你发烧还会陪着宋瑶光?”
“傅总,天很晚了,感谢你今晚的照顾,我要睡了。”
说完,宁矜闭嘴不再说话。
单方面终止话题。
傅宴青这下算是知道他以前不回宁矜的话时,宁矜是什么感受。
就跟喉咙间堵着一口血似的,上不去,下不来,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