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过跷跷板,宁矜又拉着傅宴青上了小火车。
如果说跷跷板是傅宴青的两岁生日礼物的话,那薰衣草花田里肯定还有。
果然,一岁的摇摇马,两岁的跷跷板,三岁的跳房子,一直持续到十七岁。
十七份礼物,都是傅宴青母亲亲手做的。
那十八岁的呢?
宁矜看向周围,最后将目光落在花海中间那栋小木屋上。
“想去哪儿?”
傅宴青低沉的声音传进她耳朵里,宁矜点头。
“挺漂亮的,想去看看。”
男人低头看了眼宁矜牵着他就没放开的手,唇角扬起轻微的弧度。
“好。”
小火车一路开到小木屋,不同于其他礼物的陈旧,这里很干净。
木屋左边白色的篱笆围出了一个小小的空地,里面种着各种各样的蔬菜。
左边有露天的长型木质桌椅,旁边还有摇摇椅,米白色的遮阳伞一展开,惬意非常。
宁矜看着小木屋的门,估摸着这应该是傅宴青的母亲为他准备的十八岁生日礼物。
其他的游乐设施倒还好说,她还能忽悠着傅宴青陪她一起玩。
但这个小木屋,宁矜觉得自己不合适进去。
她正犹豫着,男人已经牵着她的手往木屋门口走了。
“傅总,我还是不用……”
吱呀。
房门没锁,傅宴青轻而易举就扭开了房门。
没有预想中的灰尘味,反而是类似柠檬的清新味道。
屋子里的家具都用白布盖着,屋内墙角摆放着除尘和除湿设备,此时正在一闪一闪地亮着光。
宁矜走到窗边拉开窗帘,打开窗户。
一阵风正巧吹过,将靠近窗边的白布掀起一角。
宁矜余光扫见白布下的东西,有些诧异。
“油画?”
傅宴青走过来,随后把白布掀开。
一幅小男孩蹒跚学步的画出现在视野中。
画面中的小男孩只有一岁多的模样,但脸上肉嘟嘟的,一双眼睛如同黑葡萄似的炯炯有神,一只脚抬起,一只脚悬在半空中。
而他身旁,有一名年轻英俊的男人,正弯腰牵着他的小手,和他一起向前走,一左一右,画面格外和谐。
年轻英俊的男人是傅震霄,而那个小男孩……
宁矜的余光看向傅宴青。
是他。
傅宴青抿唇盯着画,沉默不语。
如果不是画上有落款,他都无法相信傅震霄会对他露出这样表情。
落款上写着:我的挚爱。
挚爱。
傅宴青就这么静静地看着这幅画,沉默不语。
片刻后,他大步上前,将所有被白布盖着的东西都揭开。
除了简单的家具之外,全是各种各样的画。
都是关于他的,他的整个童年,少年,青年。
每一幅画,都有傅震霄的身影。
可实际上,自他记事起,他的记忆里就没有父亲着两个字。
“走吧。”
男人微哑的嗓音突然开口,宁矜一时没反应过来,低头把白布捡起来重新盖回画上。
傅宴青已经先一步上了小火车。
看着男人眼底近乎压抑的情绪,宁矜突然有些后悔。
要是刚才她拦住傅宴青就好了。
虽然傅宴青很少提傅家的事,但从傅震霄对他的态度,以及庄园里从来没人提起傅宴青的母亲来看,她就知道其中必定有什么秘辛。
宁矜看着沉默的傅宴青,将手伸进包里,拿出来给他。
“傅总,这个给你吃,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