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矜心里五味杂陈。
她不知道自己是应该说傅宴青体贴呢,还是该说他残忍。
宁矜想了想,冲他笑笑。
“嗯,我知道了。”
又是这句。
傅宴青眉头拧起来,有些烦躁。
他很清楚自己想要的答案不是这样,但他又说不出来自己究竟想从宁矜这儿听到怎样的回答。
良久,他才看了她一眼,开口:“宁矜,我上午在薰衣草花田说的话仍然奏效。”
发现宁矜的嘴唇上下动了动,傅宴青立刻开口。
“你不用急着拒绝,考虑清楚再告诉我。“
“……”
宁矜不明白傅宴青到底在坚持些什么,转念一想,突然想到了傅家的家规。
只有丧偶,没有离婚。
她正想说些什么,傅宴青起身往门外走,根本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
没办法,宁矜知道这男人是铁了心不让她开口,也不再坚持,倒头就睡。
第二天,宁矜刚洗漱穿衣完毕,就听到傅宴青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
“如果医生不愿意将当年的事告诉你们,这件事到此终止,不用再查。”
宁矜不准备听墙角,刚要转身,傅宴青就已经出了房门。
他脖颈上的领带还没有系好,只松散地挂在脖子上,眉宇间充斥着冷意。
一看就是心情不佳。
宁矜回忆了下傅宴青今天的行程,今天是他成为集团董事会继承人后第一次参加国内傅氏的会议。
傅园里的管家近不了他的身,他也没有让其他人系领带的习惯。
宁矜想了想,还是走上前帮他系领带。
女人发丝若有似无的小苍兰味道一靠近,莫名平复下傅宴青心底的火气。
他站在原地不动,低头就能看到宁矜鸦羽般的睫毛,挺翘小巧的鼻尖。
还有粉色水润的唇畔,看上去就很好亲。
傅宴青喉结动了动:“紧了。”
宁矜手中的动作一顿,松了松领带。
“松了。”
她又动了动领带,傅宴青还是不满意。
来回调整了七八次,宁矜真想把领带一紧把傅宴青勒死算了。
这狗男人事怎么这么多?
听见傅宴青呼吸微沉,还要说话的模样,宁矜幽幽地抬起头,手指一圈一圈地绕着领带,状似随意。
“傅总,系领带的时间太长,我手都抖了,一会如果用力太猛勒到您了,还请您别介意。”
“……”
傅宴青盯着宁矜没说话。
宁矜见他终于老实了,麻利地把领带系好,淡淡开口。
“刚才我听到你打电话了,既然未婚妻是你的心结,那就解开。”
“如果那个医生不愿意把事情告诉你派出去调查的人,只愿意告诉你,那就代表你未婚妻的死或许另有隐情。”
“如果终止调查,一旦那个医生出什么意外,你或许会后悔现在的决定。”
“我知道。”
傅宴青当然考虑了这一点。
但是傅怀英这段时间安静的过分,傅氏集团那些老家伙也没有半点动静,不太正常。
如果他现在离开,那她……
傅宴青低头凝视着宁矜,一言不发。
宁矜被他深邃的眼神看得一愣。
男人的瞳孔深不见底,但此刻却只倒映出她的影子,说不出的专注。
她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却听到他低沉的声音说:”我要留在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