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从阳看了她一眼,只是那么轻轻抬了一下眼皮,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但是轻蔑、厌恶、憎恨、嫌弃等表情淋漓尽致。 陈瑾初冷笑了一下,眼神扫视了一眼屋内环境,看看白从阳是不是在房间内布置了陷阱或杀手。 “不用看了,杀鸡焉用宰牛刀。”白从阳不屑道。 陈瑾初道:“你都亲自来找我了,从某些层面来说,我们是同等地位,所以,收起你的高高在上,以免摔下来,基本的体面都没有了。” 白从阳冷笑道:“伶牙俐齿!很好。” 她手指一弹,一样东西飞出来,陈瑾初一伸手接住了。 “这是你给太傅送的信?” 陈瑾初打开一看,的确是自己写给沈诚舒的信,因为她料想到大殿上的局面,提醒他不要为了“杀敌一千而自损八百”,当然,她还给沈诚舒留了一条线索,而这条线索一旦查下去,就能拿掉他至少两个嫡系。 她在赌,赌他不敢冒这个险。 如她所料,沈诚舒没有拆穿他。 但是,她现在拿不准,是她的这封信起了作用,还是叶扶苏与他之间有其他交易。 “你凭什么能对他这样颐指气使?”白从阳的语气依然平静。 “呵,你是来给他打抱不平的?我竟不知道,沈诚舒开始做软饭男了!你们成亲了吗?你现在的身份应该只是他的未婚妻,女人爱操心,老的快。”陈瑾初拉开凳子,坐了下来。 她不打算与白从阳纠缠太久,但是,白从阳坐着,自己站着,显得自己很卑微。 白从阳道:“你不会以为有叶扶苏护着你,你就高贵了,出身这东西,是刻在血液里的。” 陈瑾初笑道:“是的,比如白姑娘就很高贵,明明愤怒异常,但是,还能克制自己的情绪。怎么,你那个庶出的妹妹,不爬你未婚夫的床了?还是说,勤国公府的莺莺燕燕,你已经想好怎么收拾了?竟然把主意打到了我的身上,笑话!” 白从阳道:“你最近风头很盛,还顺带让沈诚舒沦为笑柄。你这种人,是嚣张不了多久的,我来,就是警告你,你会为此付出代价。” 陈瑾初道:“哦?然后呢?” “你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但是,你的好姐妹现在却生不如死。”白从阳轻轻抿了一口茶。 陈瑾初心头一惊:赵岚馨怎么了? “你是因为吃醋吧?赵姨娘确实受宠了点,那么漂亮温柔,我见犹怜,何况男人呢!”陈瑾初道。 “你慌了?你笑得很不自然。” 陈瑾初道:“随便你怎么想。” 白从阳道:“会有人出了一万两黄金,买你一个不体面的死法。你觉得重赏之下,你会怎么死?” 陈瑾初道:“你出的?到底是什么仇恨让你对我下这么大的成本?” “让不该出现的人消失,这是很多人共同的责任。你的存在,是沈诚舒的耻辱,也是制试殿选的耻辱。”白从阳道。 陈瑾初点点头,道:“哦,原来是封建卫道士。” 她将那信递进了小炉子中,看着那张纸焚化掉:“别为难赵岚馨了,一个姨娘而已,也不算是我的好友,我与她是见过几次面,我是想着利用她来着,但她也不傻。” “你以为我会信?” 陈瑾初冷笑着推门而去:“那是你的事。” 她一出门,白从阳愤恨地握紧粉拳,脸上多了几分戾气,直接将面前的茶盏等物打翻…… 陈瑾初还没来得及转弯,就被牧翼成拉住了胳膊:“这就甩下我了?” “你有毛病!我们本来就是大路朝天各走半边。”陈瑾初冷道,已经够心烦的了。 牧翼成道:“对我好点,好处多多,至少我有办法让你那个朋友不受为难。” “你偷听?” 牧翼成道:“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偷听?走吧,我还是想吃小笼包。” 陈瑾初心烦意乱,她本来就是为了见赵岚馨才出来的,她虽不能确定沈诚舒是否发现赵岚馨为自己提供线索,但是,白从阳的那番话也不全是在诈她。 她现在很担心赵岚馨的安危。 “我有办法的。” “什么办法?” “自然是高智商的办法,你以为是你家叶扶苏,一天到晚打打杀杀?” 陈瑾初心说:神鬼莫测的叶扶苏在你嘴里就成了莽夫?你真够自信的! “真的有叛徒?”陈瑾初站住了,盯着牧翼成。 牧翼成点点头,又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