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淡淡地瞥了一眼，“想怎样？”
“着，这个女人被神蠱寄生了，情况跟霍澜差不多，但是她比霍澜幸运，在体内的虫潮毁掉她的身体之前，有人非常精巧地摄取了虫潮的量，包括她大脑里的神蠱。你曾经分解夜瞬星体内的神蠱。个时候你神志清晰，如果易感期你也办到，你的自控力就已经达到及格水平了。”
沈沁流的声音平静，像这个训练就跟喝一杯茶一样简单。
这个女人，正是陆晨菲。
周凛霜看向她，目光就像冰冻的湖面，无边无际的恐惧感涌上陆晨菲的心头。
她张了嘴巴像是在控诉，在嘶吼。
明明有医疗机的激光也可以杀死虫子，修复她受损的身体，为什么把她带到周凛霜这里来。
是给他机会为这几年陆家给周纵的支持报仇雪恨吗？
周凛霜的沉默像是凌迟的刀子刮陆晨菲的神经。
陆晨菲以为自己是个骄傲的人，哪怕是死掉，也不会开口求饶。
但是当她直面周凛霜的视线的时候，她才知道顶级alpha的气场有多么可怕。
整个房间里的信息素沉重得像是一把一把锋利的刀，隔开她的神经血肉，连呼吸都被死死攥紧，她的眼泪掉下来。
前她竟觉得被周纵当作筹码的周凛霜很可怜……可在看来可怜的明明是自己。
她的生死掌握在周凛霜的手里。
“不仅仅是测试自控力吧。你们想我用分解力，把她大脑里的神蠱逼出来，后接受叶醇的‘审问’。如果是医疗机，神蠱直接被激光秒杀了。”
欧阳叠云鼓起掌来，“是的，这确实就是我们的目的。你可以分解掉星轨、分解掉研究室，在你信息素浓度极高，内源充沛，就算你分解掉联盟大楼你都办到。但是最微观的，往往是最难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最细节的，也最体操控力。
“毁灭一样东西很容易，但毁灭某个东西里最微小的部分，才最代表你对力的控制。想一想人造星球上的虫潮，成群的诱导信息素，你觉得针对的目标是谁？”
周凛霜的目光沉了一下。
——针对的是林憬。
它们想林憬分化。
人造星球上的神蠱指向了虫族的研究员。
么陆晨菲体内的神蠱到底是哪里来的？而且恰巧是陆晨菲去找林憬的时候忽作，所以它的目标是不是也是林憬？
周凛霜缓慢地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
当他一步一步走向陆晨菲，陆晨菲仰着头，颤抖得越厉害。
周凛霜的手悬空在她的头顶，看待她的眼神就像看待没有生命的物体。
“我不知道你在怕什么。”周凛霜低声道。
陆晨菲到这句话，眉头耸动。
你怎么可不知道我在怕什么？
“因为你，周纵没有胆量去纠缠我妈妈。也因为你，周纵没有假装是我的慈父。我也记得，有一次周纵想把我送离首都星，是你说既被备战学院录取了，就顺利毕业。”
陆晨菲睁大了眼睛，她完全没有想到周凛霜会记得这。
“你虽恨我，也许还嫉妒我的母亲。但你也想给身为omega的我留下退路。”
周凛霜的源质量缓慢地溢出，千丝万缕的量线进入陆晨菲的身体，这是一种强大的统御力，它精准而克制，感应着陆晨菲体内的虫族，先是占领血管和神经的金线虫被锁定，后分解。
接着他的力量凝聚在了陆晨菲的大脑里。
这是最大的挑战，他并不是分解只小小的寄生虫，而是它感受到威胁，促使它离开陆晨菲的身体。
施加的力量太大，它就会被分解。
力量太小，这家伙会觉得自己还苟在里面。
比起周凛霜，作为监护者的欧阳叠云和沈沁流加紧张。
他们承担着保护陆晨菲生命的职责，时刻观察着周凛霜的状态。
一旦他出信息素暴走的情况，欧阳叠云就必须第一时间动“提线木偶”控制周凛霜，避免事态恶化。
其实易感期的量一直在涌动，周凛霜也一直在强行压制它。
直到他变得越来越专注，感受着神蠱最为微小的动态，揣测着它的轨迹，逼迫它，阻截它，让它害怕，让它恐慌，他对内源的调动也变得炉火纯青，种强烈的焦躁和爆裂的情绪逐渐被冷静精准的自控力所取代。
神蠱在他的围追堵截之下终于陆晨菲的后颈爬了出来。
仅仅是头后面一个小小的孔洞，就已经被欧阳叠云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