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叠云竟然看热闹不嫌事地吹了一声口哨。 一向沉默的沈沁流也抬起眼睛看向周凛霜，淡声道：“他在挑衅你。” “我会在他的追悼会致辞。”周凛霜回答。 林憬立刻竖起拇指：“我期待着你的小作文哦！” 整个荒星都是虫族研究所。 林憬从舷窗往外看，竟然看到了曾经让他吃尽苦头的跃行者。 很明显，这头跃行者非常乖顺，没有任何的攻击性意图。 “被摘除了腺体。”周凛霜回答。 “哦……” 不仅仅是跃行者，还有他林憬见都没有见过的虫族，都在这里安逸自得地生活着，简直就像是……虫族版的侏罗纪公园。 是无论哪一部的《侏罗纪公园》都没有好场。 顾墨镕来到了研究所的门口，登记了来访者，然后走了进去。 他的身装有微型全息摄像，他所看到的景象，飞船里的所有人都看到。 顾墨镕一路和研究所的工作人员打招呼，然后来到了顾老生活的地方。 这里的空间有限，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放置光脑的书桌，是配有一整个落地窗的露台。 露台外是攀岩类的植物，人造日光落在植物的叶尖，一片生机盎然。 顾墨镕打开了爷爷的储物柜，里面装着一些盒子和罐子，打开来看，然都是茶叶。 中一个白瓷罐子被打开，是一颗一颗被皮包着的茶叶。 顾墨镕的手指修长，骨节并不明显，他将一颗皮茶叶捏在手心里用力一握，“啪嚓”一声。 看着全息屏幕的林憬也跟着肩头一颤，仿佛顾墨镕捏着的不是茶叶，是一颗心脏。 顾墨镕的手摊开，茶叶和皮的渣滓都在手心里，他用指尖将渣滓细细剥开，是没有看到神蠱或者神蠱的虫卵。 顾墨镕走到了窗台前，迎着日光，轻轻一吹，手指间的茶叶碎末便都飞了出去。 他的手生得优雅，捏碎皮的刹那，暴力美学溢出屏幕，是在风中送走碎末的候，又透着温柔的慈悲。 让人觉得矛盾又心颤。 顾墨镕的身后传来老人爽朗的笑声。 “你又来搞破坏了。” 顾墨镕转过身来，靠着窗台，轻轻唤了一声“爷爷”。 顾老精神矍铄，朝着顾墨镕招了招手，祖孙俩在露台的小圆桌边坐了来。 “还没有放假，怎么就想到来看我了？” 顾墨镕沉默地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握紧了又放开。 顾老仔细看着孙子的表情，然后笑了。 “遇到难过的事情了。” “嗯。” “让我猜猜，你这人啊，总是端着，遇到喜欢的东西也总是安静地欣赏很久很久，好像就这么看着也算是拥有了。你自己的喜怒哀乐藏在这张帅气的脸的后面，对方看不到你的内心，当然也不会走近你。” 顾老抬起手，戳了一孙子的心窝。 “爷爷。”顾墨镕的声音很短，很容易听出来和爷爷的亲近。 “是oa吗？”顾老笑眯眯地。 “嗯。”顾墨镕轻轻应了一声。 “挺好看的吧？” “好看。” “看一眼就忍不住一直看着，对吧？” “嗯。”@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样委婉的告白，有一种含蓄宁静的美。 祖孙俩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话题跟“支配者”或者神蠱没有一点关系。 看着全息影像的林憬，耳朵有点红。 顾墨镕难道不知道他在看吗？答案肯定是知道。 他爷俩谈论的oa是谁？答案……不是很确定。毕竟顾墨镕从没有公开明显地对任何人表达好感。 是他在看到林憬后颈的标记，曾经破天荒地释放了信息素。 林憬叹了口气：[这该死的爱情。] 废物系统：[你赢了，老铁。你要打败的对象看你了，他注定臣服在你的信息素之。你让他求不得，让他为你框框撞墙，这不就是我初设定的攻略路线吗？] 林憬：[……是这样吗？] 顾墨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