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把李二郎狠揍了一顿,李二郎伤得起不了身?”杨广听了汇报,有些愕然。 探子道:“回陛下,李二郎和李三郎回府后将升官之事告知了唐国公,唐国公给他们解释了李延年的典故后,就发怒要揍李二郎。李二郎担心李三郎病弱,经不住唐国公的教训,便自愿替李二郎,多挨了一倍的棍子,所以伤势有些严重。” 探子犹豫了一番,还是继续禀报道:“唐国公还说,说李延年是汉武帝男宠……” 杨广手一挥,桌案上的果盘杯盏“哗啦”扫落,碎了一地。 杨广冷笑道:“怎么?李渊认为我对李二郎有非分之心?!” 探子忙磕头道:“唐国公可能没有此意,只是骂李二郎不知检点,谄媚陛下,侮辱唐国公府门风。” 杨广深呼吸,将心中怒气压下:“李二郎和李二郎如何说?” 探子道:“李二郎和李二郎辩解,他们只是对待陛下如亲父一样,陛下对待他们也如亲子一般,并无谄媚之事。” 杨广沉默许久,让宫人把地上碎片收起来,命探子回唐国公府。 杨广屏退众宫人,低头翻看李玄霸呈上来的奏疏。 半晌,杨广叹息道:“朕该直接敲打李渊。” 他本以为李渊是一个心思深沉的人,自己敲打他的儿子,就等于敲打他。谁知道李渊居然将过错全部推给了年幼的李世民和李玄霸,还连累李世民挨了一顿毒打。 杨广想起,姨母在世的时候,似乎因为李渊和老夫人偏袒李建成,闹出了很大的笑话。 李二郎和李二郎为嫡长兄让路是合乎礼法的事。杨广虽然自己夺嫡,但不希望其他人挑战礼法。 但李二郎和李二郎毕竟与他更亲近些,见到李二郎和李二郎被毒打辱骂,杨广又想起唐国公府偏心之事,难免有些不喜李渊的做法了。 “不直接敲打李渊,也该敲打李建成,不该把李二郎和李二郎牵扯进去。”杨广又道,“看来唐国公府,只有李渊和李建成二人有敲打的价值。” …… 李玄霸此次来洛阳,要把书铺和香皂铺子的产业铺到东都。 杨广非常不喜欢回大兴。他除了南巡北巡,其他时间都待在东都。在大业期间,东都比京城更繁华,西域客商、外国使团都在东都云集,李玄霸更容易赚钱和花钱。 李世民虽挨了一顿打,但李渊是用手揍的,背上和屁股肿得厉害,消得也快。 李玄霸见二哥无事,留二哥自己趴着把兵书当闲书看打发时间,自己出门巡视产业。 东都城是新建的,就连赐给勋贵的宅子都宽敞许多,市集店铺后面的工坊面积也比大兴城宽广。 印刷工坊设在市集内,香皂工坊仍旧在东都城郊的庄子中。 杨广又兴徭役,一些不堪重负的人家自卖其身逃避沉重徭役。李玄霸趁机买进了一些人,充实了洛阳的工坊。现在工坊早已经营业。 李玄霸先巡视了城郊的香皂工坊,然后回到城内,与印刷工坊内的校对师傅聊了几句。 汉字是象形文字,排版工匠可以不识字,比对图形排版就行。但校对的人会识字,效率和准确率都会高许多。 现在寒门士子仍旧很难找到出仕的机会,只能在世家勋贵招门客、文吏的时候投名帖碰运气。 一些小世家或者世家旁系子弟也要先在世家勋贵中做家臣,等候被主家举荐的机会。 当年名噪一时的“王谢” 世家,谢安发迹前就在王家当过家臣。 很多文人在等候机会时都要找些事做。只要识字,工作很好找。抄书的,代写信的,卖字画的,当账房先生的,只要肯拉下脸来,读书人是稀缺资源,总能找到事干。 原本书铺抄书是读书人赚取生活费的最主要途径。印刷术兴起后,他们本来抱怨少了一大笔进账。没想到唐国公府的印刷铺招的文人比以前还多。 文人们不需要再抄书,只需要坐在印刷工坊里帮忙校对。因印刷书籍很多,所以校对任务很紧张,需要的文人不少,除了油墨味道难闻了些,包吃住还有奖金,待遇相当不错。 贫寒学子们不再抱怨了,挤破了头想入职。 都城居不易,寻一个包吃住的地方很不容易。何况这可是唐国公府的铺子,有机会碰到贵人。说不定哪一日自己就被贵人看中,被招为家臣文吏了。 李玄霸确实存了用校对师傅这个职位招揽寒门遗漏人才的心思。不然他就让唐国公府的家仆们来当校对师傅了。家仆们大多都是识字的,只需要给月俸,花的钱更少。 没有印刷术的时代,寒门读书极其困难,很难出现人才。他知道捡漏的可能性不大,不如按照史书上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