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折气死了。 他恨恨地呢喃:“老古板,老变态,老封建余孽!” 骂完也没解气,他看着一箱子的玩具,随手翻了翻,又给白涧宗发去一条语音:“为什么你买的玩具都是后|入的?” 许久,白涧宗才回复四个字:你不是0? “……”0前面就不用爽了!? 燕折更生气了,打字:你干脆给我买个等比娃娃算了—— 打完最后一个字,他在原地驻足许久,又全部删除,没发出去。 燕折心里陡然生出一个想法,兀自笑了声。 他随手拆掉一个仿真***,触感很奇特,软,但又没那么软。他红着脸捏在手里,带着手机走向浴室。 …… 主卧,白涧宗坐于轮椅,面前桌上有一台笔记本:“今天会议就到这。” “好的,白总早点休息。” “白总晚安。” 白涧宗直接切断了会议室,所有声音都在顷刻间消失。 房间又恢复了宁静,只有窗外夜风萧瑟的声音。 今年冷得挺快,按照这个温度发展下去,很快就没蚊子了。 想到蚊子,自然会想到某个对蚊子过敏的人。 安静了半晌,白涧宗又打开笔记本,点开一个程序。 耳边先是传来一阵水声。 但下一秒,一道低低的喘|息就闯入耳畔,像是有在努力克制,但收效甚微,耐不住地发出迷离的声音。 白涧宗的十指几乎是瞬间收成拳头,小臂平直地落在轮椅扶手上,衬衫下的青筋鼓动地跳起来。 他脸上一点情绪都没有,眼底却黑沉如墨。 此时,独自欢|愉的燕折和下午在燕家卧室时很有不同。 下午大抵是紧张,怕被拒绝,所以燕折用白涧宗的手时很小心,很内敛。明明手要小上一圈,还要固执地裹住白涧宗的手,就像大人教小孩写字那样,手把手地控制白涧宗的手抓握,每一个动作都很试探,大胆又怯弱。 那时,燕折脸贴着白涧宗锁骨,不敢发出声音,于是白涧宗耳边就只有其主人自己都未察觉的、从喉间发出一阵阵低哼。 以及如擂鼓一般的急促心跳。 分不清是谁的心跳,只一声声地撞击着胸膛,像要蹦出来。 电脑里的水声还在继续,白涧宗转身,轮椅十分顺滑地离开主卧,朝着走廊尽头的小房间驶去。 他抬手,在即将碰到门把手的那一刹那,整个人又都静止在原地,不知道在想什么。 很久之后他才收回手,碾碾指尖,死死盯着面前这道单薄的门。 明明只要转动把手,就可以推门而入,哪怕门里的人反锁,只要叫管家送来钥匙,一样可以通畅无阻。 可白涧宗什么都没有做,就好像面前有道看不见的结界挡住了他的去路,将门内与门外的世界完全隔开来。 他进不去,永远都进不去。 - 燕折伸了个懒腰,看看时间已经九点了。 他赖了会儿床,玩着手机,看到萧玖给自己发了微信—— 萧大帅哥:你哥那个综艺的第一期今晚播,等我看完给你总结下。 燕折正要回复,就听到敲门声:“叩叩——” 他跳下床准备开门,转而又想起昨晚的事,感觉这动作太利落了。 于是他故意摆出别扭的站姿,好像昨晚真被玩具后|入了,才按下门把手,羞涩道:“白先生,您买的玩具——” 看清来人的那一刹那,“挺好用”三个字瞬间卡回嗓子里。 “少爷还给您买玩具了?少爷还是很疼您的。”白志吉笑眯眯道,“不过他已经走了。” 燕折窘迫地问:“走了?去公司了?” 白志吉回答:“应该是的。” 燕折皱了下鼻头,小声嘀咕:“跑得倒是挺快。” 白志吉说:“少爷走之前让我把字帖交给您。” 厚厚一摞字帖压到手里时,燕折整个人都往下一坠。 这么多,白涧宗这是想让他练到明年啊! “少爷还说,让您先练最下面的那一本。” “哦?” 白志吉走后,燕折狐疑地抽出最下面的那本字帖,看清楚内容的那一霎那嘴角一抽。 全本都是《心经》。 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燕折气急败坏,什么意思,要他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