遏止，许久才松开拳头，将掌心的戒指套到燕折左手中指上。
看得出来他一直握着，掌心刻了深深的戒指印。
燕折摸着戒指说：“随便你做什么吧，我都陪你。”
白涧宗一顿。
燕折不等他说话，就：“情解决了吗？”
“没有。”白涧宗声音喑哑，“只是转移了。”
燕折一怔：“什么意思？”
白涧宗没说话。
“不想说就算了。”燕折没生气，“你刚刚苏聊了什么，不能说吗？”
视片刻，白涧宗别开视线，说：“我让他回去等通知，随时准备向警方揭发苏友倾，在必时候出庭作证，相的，我保他无。”
燕折愣住了。
这话是他理解的那意思吗？
其实回病房之前，他没想过白涧宗放弃亲手复仇的机。
谁都没立场劝白涧宗放弃。
可当白涧宗真的选择放弃的这一刻，燕折心里却没有放松，反而酸涩得紧。
他想抱抱白涧宗，介于轮椅的存在，只能先跪坐上去，再抵着白涧宗的额头，声音随着交错的呼吸从口中吐露：“他犯了那么多罪，死刑的。”
白涧宗微不可闻地嗯了声。
“是不是……祖母带走了苏友倾？”
出这句话时，白涧宗几乎失控的反应就让燕折意识到自己猜了。白涧宗不完全是因为他改变主意的，还因为白萍。
被燕折判为反派的白涧宗，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寡淡绝情。
“我联系不上她……燕折。”白涧宗闭了闭，理智在崩塌的边缘，“祖母如果不想被人找到，那永远不有人能找到。”
燕折第一次在白涧宗身上感受到一丝清晰的“脆弱”。
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办。
上一世没有发生这些，一切都被白涧宗独自解决，而等待白涧宗的结局是自毁灭亡。
突想到什么，燕折说：“就算不接电话，祖母只带了手机，就看短信息的吧？”
白涧宗说：“宋德很快就查到苏友倾，他失踪的情很快暴露，如果不想被警方定位，就不带常用的手机。”
燕折抿了下唇：“那通过新闻告诉祖母呢？”
白涧宗：“告诉什么？”
“造势说白家失踪多年的女儿即将回归什么的……”燕折道，“祖母看见的吧？我们其实应该去苏宅看看的，妈妈许还活着说不好，就算真的…不在了，早一离开那里入土为安是好的。”
“她不在了。”白涧宗神毫无波澜，“房安在我手上，你逃出来的第年他就被辞退了，那时候……妈就剩最后一口气了。”
房安，苏友倾的家庭医生，那花五十万从孤儿院带走燕折的人。
他被辞退，说明被关住的人已经不需医生。
而什么情况才不需医生？只有死了吧。
燕折一时卡住了，呐呐道：“那去看看才行……你过苏吗？”
“苏从你逃出来那开始，就再没进过那地方，没见过妈。”
燕折心一颤，其实那道被囚禁的面孔已经在他的脑海里逐渐模糊，与新闻报导或者白家相册里的美丽面容都不怎么得上号。
此刻，过去的种种相处又在脑海中浮现，使他有些止不住的颤栗。
“崽崽，妈妈爱你……”
“你不是我的孩子！”
“你是他带来欺辱我的怪物！”
“崽崽，别怕。”
“崽崽……”
……
“燕折？”
魔怔中的燕折茫回神，他看着白涧宗与白茉有几分相似的面孔，一种怪异的宿命感在心里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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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年前，他缩在那毫无血缘关系的女人怀抱里，自欺欺人地维系那虚幻的母爱。十几年后，他却被十几年前那女人的儿子抱在怀里。
这次的爱是真实的。
“去看看吧。”燕折语速很慢，“如果直接过去，苏家人肯定想尽一切办法阻止我们搜索苏宅，拼死了不可能承认绑架白家夫人的罪名，如果有足够证据，警方就有权利苏宅进行彻底的搜查。”
在那之前，得让祖母从这件中脱身。@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一旦她动手了，八十多岁的高龄还得落得一项杀人的罪名，一世传奇的女人不应该这样的名声落幕，哪怕那人死有余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