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这世界人们强健的体质能允许他们不眠不休两三天,但终究还是会感觉到疲惫。
客厅里的空调贴心地自动打开了。
清凉的风一阵一阵的,徐清然刚合眼想休息,鼻尖漂亮的一道很淡很淡的香气又让他轻轻睁开了眼睛。
桌上的小香炉里,装着一小堆还没清理的香灰。
才想起,这是他最近一次出面前,点的龙涎香。不愧是他花了重金找人特制回来的香料,哪怕过了好几天,这已经燃尽的灰在风吹时依然还会有错觉般浅淡的余香。
烦躁的心情,好像又得到了那么一丝丝的安抚。
徐清然确实很讨厌Alpha,不管是心理还是生理上的。
在所有人眼中,他或许就像那高山悬崖上难以摘得的花,永远只能孤独伫立在那无人能及的地方。排斥着所有
() 能与他匹配的对象,不接受任何人的标记。
可实际上,他在几年前就已经被某个陌生的Alpha标记过了一次。
虽然只是临时标记,但也的确实实在在标记在他身上了。
那时候,他还不是帝国的上将。
地点是在蔚蓝和红月两国交战的绝地边境,毋庸置疑,那时候两国日常交战正在进行中。
很不幸,那会儿正处于徐清然发|情期左右的时间段。
他的哥哥曾经提醒过,让他不如就放弃那一次的参战,好好在家里休息等发|情期结束再回到军部。
可他的骄傲和坚持不允许他这么做。
何况当时的他正处于事业上升期,心里一直想破除世人对于Omega的刻板印象,极度想向大家证明他们这个群体也未必是只能被保护在温室里的娇花,不是Alpha们玩弄、欺辱和轻视的对象。
于是,坚定地带着抑制剂上了战场。
然而那时候的他还是太年轻,不知道即使在众人称兄道弟看似坦荡的军部,同样也会存在着卑劣的小人。
他们就像阴沟里的虫子,会羡慕和嫉妒那些努力的,闪闪发光的人。还会在暗中想方设法给他们设下陷阱,企图阻挠他们的成功。
徐清然没想到,身上的抑制剂竟然被人给调换了。
还很可恶地换成了催发发|情的药剂,让他的突发情况不仅没得到抑制,反而越发严重。
幸运的是绝地地广人稀。
他在察觉到身体异常之前就先躲到远离军队的无人处,所以在注|射了错误的药剂引发的信息素爆发,没有在第一时间引起骚乱。
但这样下去必然不是办法。
没有抑制剂,这样的情况短时间根本无法停止。这里终究是两国的交战场所,迟早会有其他人发现他,甚至还有可能是来自帝国的恶臭A们。
想到这里,徐清然整个人都不好了。
已经做好要是真发生这种事,就自我了断的准备。
记得那个时候,也是很恰巧地吹来一阵凉风。
吹散了他身上的些许灼热,还带来一股奇特的味道。
徐清然感受得到那是信息素的味道。
而且,还是来自一位Alpha的信息素。看似柔和的味道底下,隐隐藏着一股强势和强烈的欲|望。
他在第一时间感觉到了诧异。
不得不说,这是他从分化以来,作为Omega第一次感知到正常的Alpha信息素。往常的时候,那些Alpha们讨论着的不同信息素味道,在他这里全都是一样的。
一样的难闻。
这一次,他却清晰地分辨出那是和龙涎香有些相近的味道。
仔细感受的话,甚至还能从里面察觉到一丝的血腥。
对方大概是还受了伤。
徐清然在浑浑噩噩中想道。
可能是因为他信息素的散发,不小心把对方的信息
素一并给诱发了出来。
加上对方如今疑似受伤状态,就更加不好去控制自己信息素的失控——又或者对方根本就没有控制的打算,就那样直勾勾地向他释放出强烈的欲|望。
徐清然怀疑要不是那个不知名的Alpha受了伤,可能已经来到他面前了。
对方的受伤状态让徐清然有了多一点底气。
所以他没有继续在原地待着,而是循着信息素传来的方向过去。越是靠近,被包裹着的感觉越是浓烈。
他生平第一次有了所谓的腿软的感觉。
徐清然最后是在一棵光秃秃的枯树底下,找到的那名Alpha。
他微低着头,背靠着树干而坐。并且如同徐清然所料的那般,他确实受了伤,甚至还挺严重。身上被捅出了个巨大的血窟窿,腥红的鲜血浸没在他红黑色的军服上,难以辨清,只能凭借空气中的血腥味判断他的伤情。
即便如此,对方身上信息素的气势依然半点未降。
甚至在他出现之后,达到了巅峰。
树底下的人察觉到动静,不紧不缓地抬起头。
脸上早已没什么血色,但眼眶里那双湛蓝色的眼睛依然明亮有神。如同深海,清澈却又难以看穿。
徐清然微微弯着腰,温热的气息不断交换着。
他也不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