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黄河。 木兰又听见附近的战马阵阵的嘶鸣,这是独属于军营的,独属于战争的声音。 木兰虽能在战场上奋勇杀敌,坚强勇敢,悍不畏死,可这不代表木兰不会害怕,不会怀念自己的家乡。 她终究只是一个才刚及笄的弱质女子,在沙场上拼杀时,也会产生脆弱的情绪。 木兰如此,纪和玉亦是如此。 前世,作为华国的第一男单,纪和玉的肩上承载了太多太多,有粉丝的支持,有国家的期望,有民众的信赖和依靠,仿佛只要他出现在赛场上,就是一种希望,其他选手想要从他手上抢走属于华国的金牌几乎是痴人说梦。 然而,这样光鲜亮丽的经历看似荣耀,却是不长久的。当年的华国花滑实力断层严重,除了纪和玉,几乎拿不出一个实力堪登大赛的选手,因此所有的压力全都属于纪和玉一个人,华国能不能拿到通向冬奥的门票,都不能在世界级赛事上取得名次,能不能打破“P分荒漠”的魔咒,其实全看纪和玉的发挥如何。 因为无人可以接班的缘故,哪怕是伤病复发,纪和玉也不敢缺席一场比赛,不敢耽误一天训练——在竞技体育里,停滞就意味着倒退,荒废就意味着失败。 因此,纪和玉太清楚蒋一清的心理状态了。 激流在前,其他人都可以退,唯独自己非但不能退,还要激流勇进,溯流而上。 这样的心理状态给人的压力无疑是巨大的。 运动员也是人,常人面对伤病都会产生害怕的情绪,更何况是靠身体素质吃饭的花滑运动员呢? 每一次的带伤比赛,都是对运动员的身体和心理素质的严峻考验。 眼下,重新拥有了一具年轻健康的身体的纪和玉,非但没有放下对伤病的畏惧,反而因为上辈子的遭遇,更加爱惜自己的身体,也更加害怕伤病找上门来。 但这并不意味着他能够退缩。 没有人会喜欢长期的压抑和痛苦,没有人会爱上一日复一日的、暗无天日的特训。 但他不能退缩,更不会退缩。 冰面上,纪和玉的转速越来越快,几乎要快到肉眼难以分辨的速度。 这是木兰对家乡无声而倔强的思念,只待重披战甲,重执战矛便要隐匿于木兰的血脉深处,不叫他人发现而看轻自己。 这也是纪和玉在十数年如一日的训练中所有曾产生过的脆弱和疲惫,但只消穿上挚爱一生的考斯滕,蹬上日日为伴的冰刀,踏上带给他无数的伤病,却也带给他无数的荣耀的冰面,就会彻底湮没在纪和玉熊熊燃烧的意志之炎之下。 十六岁的少年同才刚及笄不久的木兰一样,用并不强壮的,甚至是稚嫩的肩膀担负起了重大的责任,将所有的苦难和挫折都甘之如饴,将脆弱和踌躇深深隐藏在自己坚强的外壳之下,绝不向他人提起。 单薄纤细的身躯里,蕴藏着无人可以窥其深浅、知其极限的可怖能量。 这是属于木兰的骄傲,亦是属于纪和玉的骄傲。 【啊啊啊我狠狠代入了,这种把坚强展现给观众,把脆弱留给自己的破碎感也太虐心了吧!】 【小玉这个躬身转又给我看哭了TAT,感觉小玉完全是代入自己在演这个表演滑啊,我也狠狠共情了555】 【这个节目是真的很好哭啊,小玉所演的木兰完全就是很多人共同的生活状态,那种报喜不报忧的倔强真的是华人标配了,哎。】 随着这段躬身转的结束,音乐也再次急促起来,才刚刚平息的战火重新燃起,军中每一个士兵,都随时直面生死的危机! 为了展现这种游走于生死之间的险而又险,纪和玉滑了一个蟹步,他双腿分开呈一字,足跟相对足尖向外,膝盖深弯,向后仰倒下腰,身体几乎与冰面相平齐,保持着很快的滑速在冰面上留下一道轨迹。 在今天的第三场节目上,纪和玉所余的体力早已不多,强撑着完成这个深下腰的蟹步的时候,只觉自己浑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被压迫到了极致,去释放其中残余的最后力量,但饶是如此,也难以抑制身体颤动的细小幅度。 这是一种极致的脆弱,可也未尝不是一种极致的坚强。 冰面上,少年身体微颤的幅度让人不禁怀疑,他随时都要栽倒下去,所有注视着这一幕的观众都不由放轻、甚至是屏住了自己的呼吸。 但他硬是稳住了身形,没有当真摔倒。 木兰在焦灼的战事中顽强地坚持了下来,而纪和玉也一再突破着体能的极限,在一场场赛事中挑战着自己。 竞技体育,永无止境;花样滑冰,永不言败。 就在音乐压抑到了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