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迟疑了一下,说道。 闻言,蒋一清笑得差点喘不上气,半晌方道:“你可饶了我吧,小玉,没见刚才陈教三令五申要我好好带你玩两天啊,你要是给我又泡在训练场上了,陈教回头找我的麻烦可怎么办?训练也不急在这一时,再说了,我伤还没好全,没法和你一起上冰场,如果你要留下训练的话,我就只能在一旁看着你了,这也太无聊了。” 蒋一清这话一出,纪和玉立即就住了嘴,不愿再触碰蒋一清的伤疤。虽然蒋一清看上去没心没肺的样子,甚至能很坦然地说出自己旧伤未愈的事实,但纪和玉知道,作为一个深深热爱着这片冰面的运动员,蒋一清绝对不会像表面这样平静。 对方旧伤刚刚复发时在病房里近乎卑微的恳求与歇斯底里,有一段时间甚至成了纪和玉潜意识里的梦魇,成了时时刻刻追在他身后逼着他前进的长鞭。 见纪和玉下意识地抿起了嘴唇,眉眼间的神色也不自觉地黯淡下来,蒋一清不由失笑道:“小小年纪,又想那么多,成天想那么多也太累了,小玉,不要总是这样愁眉苦脸的呀,我只是暂时休息一阵子,又不是真的倒下了。” 只要我还没有倒下一日,就没必要让你承担这些。 “蒋哥……”纪和玉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蒋一清笑着打断。 “所以,到底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纪和玉摇了摇头,实诚地说道:“我真没什么想去的,要不还是蒋哥你来决定吧。” “既然这样,就陪我去看一个朋友怎么样?”蒋一清摸着下巴道,“他虽然可能不会很欢迎我……但是应该会欢迎你吧?” 纪和玉愣了一下,一个朋友,但是又不欢迎蒋哥欢迎自己? “是R国的某位前辈吗?”纪和玉试探道。 “哪能啊,”蒋一清摇了摇头,“是一个真的朋友,你也认识的,怎么样,去不去?” 蒋一清的好友,并且自己也认识? 这话听得纪和玉愈发迷惑,但左右也没什么事情,纪和玉还是点了点头答应了,道:”所以,究竟是哪位朋友?还有蒋哥,如果我们去看望他的话,要不要带点东西去?” “具体是谁到那里你就知道了,”蒋一清卖了个关子,“东西也不用带了,我和他挺熟的,带礼物才是生分呢,就凑合凑合看一眼得了,小玉,咱们不给他占便宜。” 说到这里,蒋一清莫名想起了上回自己拽着云澈去看纪和玉的全锦赛节目的时候,云澈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艳之色,迟疑了一下又补充道:“嗯,小玉,主要是你,别给他占便宜。” “我能有什么便宜可占,”纪和玉好笑道,“我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不不不,小玉,你就是平时太温柔了点,所以才容易吃亏,你看,米不就是因为太温柔了,所以才被斯坦利和奥古斯塔他们拉着表演了那些掉节操的表演滑吗?”蒋一清并未将云澈那天罕见的异样放在心上,而是打趣道。 “对了小玉,今晚记得收拾点东西,带上厚衣服、围巾、手套、睡衣之类的,我们可能会在我朋友那住一晚,R国天冷,你可千万小心小心再小心啊,如果把你冻感冒了,回去以后陈教和骆老师都非得削死我不可!” 次日,蒋一清当真叫了辆车,带着完全摸不着头脑的纪和玉出门了。 只是,眼看着车越开越偏,周围的景致也逐渐从城市的高楼大厦过渡到乡村低矮的平房,又过渡到一望无际的雪原和丘陵,道路也渐渐从水泥路变成了乡间小路,甚至是盘山公路,纪和玉再也坐不住了。 “蒋哥,咱们这是要去哪啊?”纪和玉迟疑道,“你这位朋友,住的这么偏僻吗?” “哈哈哈,放心啊小玉,我不会把你卖了的,我还得完完整整地把你带回去交给陈教和骆老师呢,”坐在副驾驶的蒋一清回过头来,冲纪和玉笑道,“一会儿山路可能有点陡,不晕车吧小玉?” “不晕,”纪和玉茫然地说道,“蒋哥,你这位朋友是什么艺术家吗,我听说山顶有很多房子供游客租住,他是在这里采风吗?可是,我印象里好像不怎么认识艺术家啊。” 蒋一清回想了一下云澈冷冰冰的形象,觉得他实在跟“艺术家”三个字相去甚远,不由又笑了一阵,这才说道:“不是艺术家啦,想不出来就先别想了,应该快要到了,到了你就知道啦。” 车子继续在盘山公路上开了一段时间,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这里竟然是一处高山滑雪场! 还没等纪和玉打开车门下车,就看见了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形。 男人身材高大,虽然穿着一身厚重的滑雪服,戴着宽大的滑雪帽,却丝毫不显臃肿,反而一看就是那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绝佳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