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其实不,如果纪玉真的想要挣脱,随时都可以挣脱,但莫名地,被人这样“禁锢”住,纪玉顿时软化下来,彻底没了反抗的思,只是仍旧不敢与云澈深沉到如有墨色氤氲的目光对视。
“看着我,然后看看自己的,玉。”云澈伸出另一只手,轻轻触碰着纪玉形状精致的下颌,将其悄然摆正,动作温柔却强硬地将纪玉的目光调整到一个“合适”的位置。
纪玉不知道云澈是什么意思。
但对方都这样说了,他终究克服了里那点茫然的恐慌,抬头看着云澈的眼睛。
“只要你想,你就能知道那个人是谁。”云澈轻声道。
他这话有没头没尾,纪玉费力功夫,才想明白云澈所指的,是那个神秘的资助人。
可是什么叫做,只要他想他就能知道?
他该怎么知道?
见纪玉迟迟不说话,云澈极有耐地问了一句:“那,你想知道吗,玉?”
纪玉点了点头。
他本以为云澈问这个问题,是因为知道一线索打算告诉自己,然而云澈却又不继续这个话题,甚至放开了轻轻握住他的肩膀与下颌的手,向后退了少许,两人间的距离,又重新回到了一个相对舒适的程度。
“十八岁生日快乐,过了这个日子,就是真正的人了,可以做一不能做的事了。”
云澈唇边含笑,语气温柔,只是这句莫名其妙的话,一次令纪玉脊背发麻。
什么、什么叫不能做的事……
纪玉无端觉得自己耳根发烫,如果时他前有一镜子,就能看见自己绯红得有不正常的脸色,艳丽的姝色自耳根一路蔓延至脸颊,像极了一块瑰丽而惹人折的美玉。
云澈并没有给他过多的思考时间,而是站身来从一个盒子里取出一个文件袋递给了纪玉。
“其实早就该给你,只是你之前没有满十八周岁,还没有完全的责任能力,按理这是要给监护人的,所以才拖到了今天。”
纪玉有茫然地翻开文件,不明白云澈的话题为什么转换的如之快。
但快,他的茫然就被震惊,以及受之有愧所取代。
这是一份纪家公司股权的收购转让合同,受让人赫然就是纪玉自己。
“之前运作了一阵,收购了纪家的公司,但玉,我对你们家的产业绝对没有非分之想,这一点你可以放,我只是帮你改组了一下公司结构,一处于违法边缘的产业链也进行了整改,确保交到你手上的,是一个欣欣向荣的干净集团,正好可以作为你的十八岁成年礼。”
我对你家的产业完全没有非分之想。
我只是对你……
有非分之想。
云澈在里默默补充了一句。
“这怎么行,这太贵重了,我不能收,”纪玉忙将文件还给他,“我现在的生活已经好了,不需要这也能过得好,哥既然收购了他们公司,这股权就应该是哥的。”
原来云澈所说的“做不能做的事”是指这个。
纪玉暗暗松了口气,但同时底又生出微妙的失落,尽管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失落”什么。
“这是你应得的,你姓纪,又是堂堂正正的继承人,其实本不该经过我这一环,股权就交到你手上,只是之前纪家对你的所作所为实在太过分,我才决定出手的,”云澈温声道,“成年快乐,快收下吧,玉。”
纪玉一都扑在冰雪运动上,对这身外之物并不看重,仍是推辞道:“真的谢谢哥。但我真不能收,而且我也不懂这,平时都在忙训练,实在无暇分去管。”
“不需要你多费时间,你是董事长,每年股东会的时候去参加就好了,我已经替你找好了能力足够,也值得信任的经理助理打理这一切,”云澈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不疾不徐地抛出最后一剂猛料,“而且,玉,你不是之前就想要发展华的冰雪产业吗?纪家的公司也有一部分投资是在冰雪产业这一块,只是之前一直经营不当,处于亏损状态,我想,如果你也参与进来的话,结果应当不相同。”
云澈这么一说,纪玉也想来久以前原主的便宜父母来找过自己,希望自己担任他们冰雪产业的代言人,云澈所言不假,这件事的确精准地击中了纪玉的房,这就是他想做的事。
而且,纪家原本就该是原主的……
“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了,哥,”纪玉终于接过文件,感叹道,“我德能,周围这么多人都对我这样好,粉丝支持我,还意为我准备生日宴会,教练朋友们都帮了我多,还有哥你,这一路走来,你真的对我太好了。”
“教练朋友,还有我,”云澈敏锐地抓住了关键词,“所以,我她们是不一样的,对吗玉?”
纪玉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的话,竟然会被云澈这样解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