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和玉余光瞟到在他身侧滑行的身影,与他穿戴着几乎一模一样的两套装备,恍惚,仿佛这世剩下了他们二人,以及足下的雪地和耳边的风,正携手沿着人生的轨迹一路向下,这么俯冲而下,滑到永恒。
为世界冠军、绝对的顶尖选手,云澈的滑雪技术远非纪和玉这种连“业余爱好者”称不上的新手比,精准地控制着自的滑速,使自基本保持一与纪和玉同频的速度,勉强为他挡一挡侧面吹来的山风。
虽然与纪和玉分处不同项目,但这样一从最高滑雪场上驰骋而下的感觉,真的很好。
“边对情侣看上去相当专业啊!”不远处,一游客感叹道,“尤其是高子的,滑行的姿势相当标准,和电视里选手比赛也差不多了,他应该是刻意放慢了速度在等矮一点的吧。”
“哈哈哈哈应该是,同款滑雪服真的so cool!”另一游客附和道。
“感觉怎么样?”回到山脚后,云澈伸手替纪和玉拢了拢有些散乱的衣领,笑道,“要不要再去滑一圈?”
“好!”纪和玉语气里难得有了几分兴奋。
两人一道坐索道上山,纪和玉神地望着轿厢之下,漫天银装素裹的白,脑海里不禁浮现自第一次和云澈一在这里滑雪时,遥望云澈潇洒驰骋的背影,唇边不禁泛了一丝弧度。
云澈与这项目实在太契合了。高山滑雪,虽然是行走于生死之的极限运动,听上去是充满冒险的、不安定的,但偏偏。纪和玉觉得这世再没人比云澈更沉稳,也更能给人安全感。挑战生理极限的冷静和镇定,是男人与生俱来的魅力,让人根本无法抗拒。
……能臣服。
这样的男人,是他的。
虽然云澈时常这样样地招惹他,但他早已逃不掉了。
纪和玉不得不承认,虽然自的大脑仍旧有些抵触过于亲密的动,总会觉得羞窘不已,但这具身体早已习惯甚至是耽溺于云澈的触碰,完全没有抵御能力。
比如现在。
在纪和玉正回忆着云澈从山巅疾驰而下的身影时,腰身忽然被人环住。
纪和玉骨架实在纤细,腰更是比寻常成年男子细了一圈,哪怕时穿着厚重的滑雪服也丝毫不显臃肿,依旧能够被轻而易举地圈在怀里。
“太瘦了,”云澈低低道,“你说你怎么全身的肉,往这儿长了呢,身体怎么吃得消。”
说这话时,云澈有意无意地向上挺了挺胯,肌肉紧实的大腿在纪和玉饱满漂亮的臀上轻蹭,“往这儿长”究竟是哪不言而喻。
纪和玉的脊背微微一僵。
隔着厚厚的滑雪服被人抱住的感觉,远没有平日里被揽住腰线时难熬,但依旧激纪和玉一阵轻微的痒意,加之这里海拔很高,空气本稀薄,当即令他的呼吸有些微喘。
纪和玉茫然地侧过头去看身后的云澈,见男人线条锐利的下颌轻轻抵在他肩上,温热的吐息喷洒在耳侧:“在笑什么,在想什么,嗯?”
一句话分明什么也没说,却立时让纪和玉耳根迅速泛红,紧接着,整张脸染上淡淡绯色。
……总不能,说自是在想他吧?
“和玉,”云澈不容置喙的将纪和玉抱了来,令人跨坐在自腿上,动之剧烈,甚至让纪和玉恍惚下觉得索道的轿厢晃了一晃,高大的身形笼罩在身前,遮蔽了纪和玉的视线,让纪和玉能看见他一人,“听说,在摩天轮最高处接吻的情侣,会走到长长久久。现在虽然没有摩天轮,但也差不了太多。”
“这座山脉的海拔有近五千米,比最高的摩天轮所能到达的高度更高,也更接近太阳,更接近云层,接近一切永恒的、美好的事物,也让更接近你,”云澈嗓音放得尤为温柔,目光里更是毫不掩饰自的爱意,“在最高滑雪场上亲吻的情侣,一定也能走到长长久久。”
“这世或许有很多情侣曾在摩天轮的最高处亲吻,但一定没有多少人,能在最高滑雪场上,在最接近天空的地方相拥。”
“和玉,想吻你。”云澈微微低头,直至平时着纪和玉的睛,一字一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