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阑在人界吃了那么多甜品, 回来晚饭依旧吃了几大碗,看电影时嘴也不停,连久不知道他身体里是不是只有胃这一个器官。
已经知道每次只要他不说话就是默认的性格,她坐下来问:“药兽怎么教你的?”
司阑表情不变:“山里有几株药材。”
这么大晚上还出去找药材……
连久叹了口气:“去我那吧, 我也有大人吃的肠胃药。”
这还是刚来山里天天吃速食的时候连久给自己准备的, 没想到还没用上, 这大小妖怪倒是都齐了。
她现在心里暗暗庆幸得知小妖怪们食量大时也没让他们毫无节制地吃, 不然孩子们不知道已经病过多少次了。
而且照这么看, 招聘的事还迫在眉睫,毕竟总不可能每次出什么事就跑山上来找合适的药材。
跟着连久回到学校的宿舍,司阑手里被塞了一杯冲剂,他抬眸扫了下连久住的地方。
当初建学校时他也在,即便里面的陈设都是按照人界的习惯来, 但那些木材石头始终比不得外面, 看起来非常简陋, 而现在这房间门被打理得很好, 床铺看上去很柔软, 窗旁插着一束新鲜的花, 任谁来都看得出来这是个极其会生活的人。
连久自己房间门没什么隐私的, 也是拿药方便烧热水方便就把司阑带回来了:“你坐一会儿,舒服点就可以回去了。”
“不过……”她顿了顿,“司阑,你以后是不是应该控制一下饮食?”
司阑捧着热水, 视线垂在地面上:“不是。”
“……”
你还挺会挑重点回答。
但连久也不会放任学校员工的身体健康不管:“自己的身体还是注意一点, 你又不是小朋友了。”
司阑决定不跟她讨论这个问题,头一次主动发问:“你在做什么?”
连久坐在小书桌前查阅资料,没有抬头:“学一学怎么写招聘启事。”
“连久。”
听到这声时, 连久愣了一下才转头,这是她第一次从司阑口中听到自己的名字,来了这么多天,他似乎都没有这么正式的叫过自己。
司阑端着杯子靠在墙上,姿态闲散,像是随意发问:“你为什么敢冒这个险?”
连久手上动作一顿,不用听到解释就明白了司阑的意思。
“我不是预言家。”她说。
“嗯?”
“我预测不到每件事发生的结果。”连久转过身子,抬头与司阑视线对上,坦坦荡荡,“但我总不能因为这样就一步也不往前走,衡量下来这个决定的利大于弊,所以提出来了。”
她说:“我们总是要为了一些希望冒一点险,要是不敢的话,希望这个词就一点意义都没有。”
司阑指尖轻轻点着杯壁,许久后忽的莞尔,移开沉沉的视线:“有理。”
空气里积攒的无形压力好像在一瞬间门散开,连久无意识松了口气,然后注意到司阑的视线是在看自己的小柜子,目光有如实质。
里面放着自己准备着平时加班或许会吃到的泡面和一些速食。
“……”连久忍无可忍,“你想都不要想,你是幼儿园的员工,工作不能出问题,以后我会盯着你不让你乱吃东西了,否则我就把你工资卡上的所有钱都转给宿才丰,你就别想要回去。”
司阑:“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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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当天,连久一大早到现场的时候司阑已经站在场地中了,湖边摆放好多桌子,不看电影的时候,这上面就摆放着LK提供的月饼糕点,还有些从人界买来的水果、糖果什么的。
司阑站在场地中,双手朝着桌面蠢蠢欲动。
连久轻咳一声。
对方若无其事地将手收了回去,缓缓走出来。
不知道为什么,连久总觉得今天的司阑有哪里不太一样,虽然还是同一身衣服,但总觉得要亮一点,直到他转身,连久才看到他身后今天束发的是一条红色发带。
居然换颜色了。
可能衬托着他苍白的肤色,这红色发带也多了几分别样的旖旎来。
是这位神君过节的仪式感吗?
连久好奇问:“你都能换发带,为什么不能换身衣服?”
“我乐意。”
那抹红色太过耀眼,基本来人都能看到,宿才丰也不例外,他来时就惊讶转到司阑身后:“这东西你还留着呢。”
司阑没搭理他,像是来这儿逛街的一样,一会儿逛这儿一会儿逛那。
宿才丰乐了,抓了把瓜子嗑上:“还说我抠,几千年前的便宜东西他不也好好留着。”
“几千年?”
“是啊。”宿才丰说,“别看他现在人模人样的,以前才化形的时候就是个邋遢鬼,跟街头乞丐没什么两样,头发也乱糟糟的。”
连久忍不住看向司阑的背影,可现在的司阑总是穿着白衣,不管从哪里来都干干净净不染尘埃:“完全看不出来。”
宿才丰嘴巴不停咔嚓咔嚓:“所以看不下去才给他买发带,不值钱的东西。”
以貔貅这种性格居然会花钱给司阑买东西?连久客观分析:“可能是因为这是你给他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