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衣冠禽兽反而比土匪还可怕。
梁萤的三观又一次碎了一地。
难怪楚王要反,这操蛋的世道谁他妈受得了,她若有造反的本事,她也会反,哪怕反的是梁家人的江山。
想到这里,梁萤内心激愤,对这狗日的封建社会痛恨不已。
官兵禽兽,百姓依靠的朝廷反倒成为侵害者,可笑的是她竟然还要依赖土匪施舍的仁慈苟活。
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梁萤忍不住绞尽脑汁回想以前到底干过哪些缺德事,竟被扔到这个世界来接受狂风暴雨的洗礼。
在她内心悲愤难当时,上头的官兵已经被赵雉干掉了大半。
薄如柳叶的软剑吐着鲜红的信子,它锋利无比,轻易就割断了颈脖上的气管,还不见血。
跪在地上的官兵翻白眼倒下,颈脖间只留下一条细细的红线。
苟延残喘的王老六瘸着腿想逃,他的早已湿了大片,痛苦地在地上爬行。
赵雉毫不客气一脚踩到他的腕骨上,只听“咔”的一声,王老六发出凄厉的哀嚎声。
被吓怂的官兵见状连滚带爬地跑了,试图回去搬救兵。
赵雉一剑割破了王老六的喉咙,就冷眼看那名官兵往前跑。
猎狗迅速追了上去。
只消片刻,一道强劲的破风声穿透密林,贯穿过官兵的胸膛。
他惨叫一声栽倒在地。
赵雉手里拿着官兵们自带的弓弩,面无表情地看着猎狗跑去把痛苦挣扎的官兵咬死,就跟咬雉鸡野兔似的,凶残至极。
把七人都杀光后,他才慢条斯理地拿他们的衣裳擦净剑上的血迹,那模样比伺候自家老婆还小心翼翼,最后重新把它归于腰间。
射出去的弩箭也被一一找回,它们还能重复利用。
他可是非常爱惜兵器的,也嗜好摆弄这些玩意儿。
坑底的梁萤听到脚步声传来,既恐慌又激动,直到她看到赵雉的脑袋,悬挂的心很不要脸地落下。
谢天谢地,那土匪还活着
赵雉蹲下身,不冷不热地问了一句“王小娘子可还要继续往前走”
梁萤吃了亏,连连摆手道“不走了不走了”
赵雉挑眉,又问“可愿跟我回去”
梁萤憋了憋,小声道“我不想做压寨。”
赵雉冷哼道“我也没兴致娶你。”
听到这话,梁萤才彻底放下心来,得寸进尺问“日后你当真会放我走”
赵雉回答道“你若老实着些,我自会放你一条生路。”
梁萤心中松了口气。
见她老实了,赵雉才去寻来一根树枝落下。她牢牢抓紧它,忍着脚踝上的疼痛,被他拖了出去。
瞧见远处的尸体狼藉,梁萤的眼皮子狂跳不已。
赵雉没什么耐性,说道“赶紧走,过不了多久就有官兵搜来。”
梁萤心中恐慌,捂住受伤的脚踝道“我的脚被崴了。”
赵雉皱眉,迟疑了阵儿才蹲下查看。
梁萤是个现代人,自然没有男女授受不亲的觉悟,她自然而然地撩起裤腿,露出一截瓷白的小腿。
猝不及防看到那片白腻,赵雉颇有几分不自在。
她穿着鞋袜,也不知有没有伤着骨头,他压下内心的怪异,不愿自己动手,说道“把脚踝露出来。”
梁萤依言脱了鞋袜,赤足毫无保留地落入眼里。
那脚趾圆润修长,指甲修剪得整齐,足弓轮廓柔和,白皙细嫩,因着纤秀乖巧,一手就能抓握。
对于男性来说,女人的双足算得上非常隐私的地方,不会轻易示人,因为极具挑逗性。
梁萤却没这个觉悟,坚信眼前的男人是个君子。
赵雉也的确是个君子,严肃地查看她的脚踝有没有伤着骨头,只是指腹触摸到那片滑腻的肌肤时,呼吸有些重。
他虽然有节操,却始终是个血气方刚的大老爷们。
表面上一本正经,内心到底受到了影响,若说没有点想法,肯定是骗鬼的。
喉结滚动,他克制着那种奇怪的微妙,触摸确认骨头没有错位,只是伤着了筋,养两天便能恢复。
怕它再受到二次伤害,赵雉起身寻来两根树枝,把梁萤的脚踝固定,而后撕官兵的衣裳进行简单的缠裹防护。
现在她因脚伤不能走动,赵雉的内心挣扎了许久,才不大痛快地蹲下。
梁萤伏到他的背上,女人柔软的身体压下,明明没多少重力,却令他浑身的肌肉都绷直了,愈发别扭。
眼下不宜再继续耽搁,赵雉忍着忸怩,把她背走了。
梁萤轻飘飘地伏在他背上,只觉得他浑身上下都硬邦邦的。
她一手横挡在前胸,一手环住他的颈脖,瞥见他的耳朵尖有些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