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还是后门。
两人坐在厢房里,摆上一盘围棋对弈。
文宣侯一指夹起一粒白子,说道:“现在全城追捕楚王,那老贼算是彻底完了。”
成王摸了摸八字胡,“还没逮着人?”
文宣侯:“没有。”
成王问:“宫里头的天子是何情形?”
文宣侯应道:“据说被软禁起来了,朝中的官员谁都见不了。”停顿片刻,“何政跟常山王,我们结交谁更稳妥?”
成王没有吭声,只看着棋盘上的黑白棋子,沉默了许久才道:“始终不是自己人,都不稳妥。”
文宣侯愣住。
成王若有所思道:“俞州把甘宗群大军收拢,得了两州十郡,手里又握了十多万兵,听说武安大长公主也在那边,去年她在朝堂上把百官和天子保了下来,想来说话是有分量的。”
文宣侯蹙眉,“京中一片混乱,眼下俞州应不会来凑热闹。”
成王看着他,说道:“当初俞州进京求俞州牧,是走的你的门路,平日里还是得多费些心思联络联络。”
文宣侯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合着是要脚踏两条船?
成王落下黑子,“我好歹是亲王,就算没有动静,何政他们都会主动来拉拢我。
“俗话说一山不容一虎,那何政跟常山王把控京畿,时日长了,总会生出嫌隙,更何况他们还有世仇,我们坐山观虎斗便是,莫要去蹚浑水。”
文宣侯道:“受教了。”
成王继续说:“现在诸侯中只剩下四支,俞州那帮土匪,梁州汝南王,京畿的何政与常山王。目前京畿聚集了三十万兵,无人敢来进犯,就看俞州那边有何动静了。”
文宣侯沉思道:“京畿离俞州和梁州山高路远的,应不会发兵去讨伐。”
成王垂眸,“那便是俞州和梁州狗咬狗了。”
文宣侯心头一惊,隐隐觉得,那边怕是要养出一头超级大的凶兽来。
成王抬头看他,“梁州和俞州,你赌注谁?”
文宣侯眼皮子狂跳,小声道:“俞州?”
成王落下棋子,“俞州。”
话语一落,千里之外的石坪城忽然传出一声惊天巨响,整座城池仿佛被动摇。
薄弱的城门被地下的火药爆破,泥土四溅,巨大的冲击力把城门炸烂了一扇,还有一扇摇摇欲坠。
浓烟滚滚中,未受到冲击的士兵被呛咳得无法忍受,底下的守城士兵就没有这么幸运了,直接被震飞。
数枚火药桶引发出的爆破威力可想而知。
东门那边的守城士兵听到这边的动静全都慌了,大营里的土匪皆露出得逞的笑。
这些日他们跟城内士兵斗智斗勇,像地老鼠似的到处都挖些坑,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打了一场地道战。
现在城门被炸烂,浓烟散去后一眼就能望进去。
赵雉下令攻城。
火药桶陆续往城内抛投,密集的轰炸带着催命符席卷过守城的士兵,轻易就带走了他们的性命。
在那片惨绝人寰的悲呼声中,来自地狱的火焰吞噬人间,它以摧枯拉朽的力量重创这座古老的城池。
密集轰炸打得守城士兵全无还手之力。
赵雉下令入城,俞州兵吹响进攻的号令,手持武器的士兵们一窝蜂朝城门冲去,去割敌军的头颅,挣下属于他们的前程。
三万大军乌泱泱一片喊杀着蜂拥而入。
城内将领得知城破的消息,全都慌了神儿。
青州带来的两万兵为了保住自己的主力,已经有撤退的苗头。
两军在城内交汇,梁州商将军浴血奋战。
为了把东门打开引甘宗群他们入城,赵雉带领精锐骑兵,在郑曲大军的护送下生生从梁州军的包围中杀出重围。
每一场扩张都是用鲜血铺就而成。
这群在刀口上舔血争功名的男人用他们的热血打下一座座城池,侵占九州的每一寸土地,用他们带血的双手刨开王朝腐烂的血肉,肢解它腐朽的一生。
东门那边的城门开启,甘宗群大军入内,三方陷入了激烈的混战中。
最先招架不住的是青州兵,他们在混战中折损了数千人。
这些年俞州兵在一场场战役中练就出超乎寻常的悍勇,常年征战令他们的战斗力完全碾压青州军。
青州因着一直有梁州庇护,好些年没正儿八经打过仗了,不免懈怠,哪里承受得住他们的摧残?
再加之要保住主力护青州,自然不愿意把命葬送在这里。
汪校尉扛不住下令撤退。
不曾想一万多兵狼狈从石坪逃往定都方向,却被设伏的金鸣大军用火药箭炸死无数,一时损失惨重。
青州兵逃的逃,死的死伤的伤,最后带回去竟然仅仅只有七八千人。
而城内的血战屠杀更是打了两三天,直到梁州商将军被赵雉和郑曲合力斩杀于马下,才彻底动摇了梁州兵的军心。
群龙无首,混乱成一团散沙。
仅仅半日,大量士兵弃城出逃,石坪郡被彻底瓦解。
城中尸体堆积如山,血流成河。
赵雉打过这么多场战役,这场战争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