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汹涌的情绪让沈宴的身体发着烫,心里暖融融的,他心里是无比欢喜的,仿佛在这一刻死去也没有任何遗憾。
“老公……”
他的姿态温驯乖巧,仿佛真的是单纯善良的样子,但眼底晦暗不明,翻涌着无数浓烈的情绪,声音也发哑。
郁觅听出了他声音里的意思,白皙的手指穿行在他湿润的黑发间,两种截然不同的颜色形成强烈的色彩反差。
他收紧手指,往后扯了下。
“不是刚结束吗?”
沈宴仰着头,头皮细密的疼意阵阵传来却没有挣扎,视线痴迷写满了爱欲,像是一头欲壑难填的野兽,滚了滚喉结。
或许是因为太多人接近他,都怀揣着各种各样的想法,所以郁觅天然对于这种事情算不上有多热衷。
但沈宴显然和他不同。
郁觅松开手指,双手撑着身子淡淡丢下一句,“明天还有戏,这是最后一次。”
得到许可后,沈宴温热的体温急切的贴上来,双臂从背后环着他,用力收紧,紧紧将圈在他的怀里,低头深深吸了一口他颈窝的味道。
“老公……”
他低低呢喃着,湿润柔软的唇贴着他的颈侧黏糊地碰着,吻着他的耳尖,来来回回,不厌其烦,述说着自己的爱意。
“我好高兴,可以永远和你在一起,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
郁觅可以感受到他的体温越来越烫,贴着自己微妙的变化。
“我没有想到你会愿意让其他人也知道,因为那么多人喜欢你……”
“但你是我的了。”
他说着痴痴的笑起来,像是贪吃的小孩,凑在郁觅的唇角飞速又偷了一个吻,嘿嘿的笑起来。
郁觅僵了一下,想起他的嘴巴前面碰过哪里,虽然都是自己的,但还是有点接受无能。
“你刷牙没有?”
“当然!我有好好刷的,”沈宴说着又要凑过来,语调里都洋溢着快乐,“我没有说谎,老公可以检查的。”
郁觅闻到了淡淡的牙膏味,脸色才恢复了几分,将手伸了过去。
“弄完就回去,我要睡觉。”
郁觅的手碰到他,犹如强烈的电流在身体里乱蹿,沈宴浑身颤抖了下,神经超过阈值近乎痉挛,他却还是黏黏糊糊地伸手抱住他。
“不行,我不回去。”他贪恋地抱着郁觅,略微放肆地咬了下他的耳尖,用牙齿在上面留下很浅的印记,嘿嘿笑着道:“我们才在一起,我不想回去。”
郁觅:“……”
“我不习惯和别人一起睡。”
“没有关系,我可以睡在地板上,或者睡沙发!”
沈宴不想打扰郁觅睡觉,他只是想和郁觅单独多待一会儿,就算是不睡在一起也没有关系的。
“你就这么想和我在一起吗?”
他手上的力道加重了几分,沈宴骤然弯着腰,日常里一直挺直的脊背弯得像是煮熟的虾,眼睫颤抖,看起来难受极了。
“你会不会趁我熟睡的时候,爬我的床?”
郁觅的语气很淡,落在沈宴的耳朵里却格外滚烫,他摇着头,身体里乱窜的电流让他说话都颤抖,“不会的,我不会的,我保证……”
只要郁觅给他这个机会,他一定会好好表现的。
“是吗?”
郁觅抬起手,指尖上沾着莹亮的水光,他毫不客气地抹在沈宴的脸上,淡淡道:“可是你在我这儿,没有什么可信度。”
沈宴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对待过,他看着郁觅的手指,闻到自己的味道混合着刚才的沐浴露的味道,脑子像是被一把小锤子一下下的敲击,嗡嗡
作响,
热得快要炸开,
他居然缓缓凑近,握住了郁觅的手腕,张开嘴,像是受伤的幼崽舔舐伤口。
他正沉浸于此时,忽然,他被摁着后颈压在柔软的被子上,脸颊死死贴着被子。
郁觅居高临下静静地看着他。
沈宴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属于事情的决策者,他的能力和手腕让他拥有一批追随者,无论遇到任何事都能保持一派从容,是金字塔尖那零星几点制定社会规则的存在。
而在他的面前却没有半点精英的样子。
他的呼吸有些阻塞,需要张着嘴,像是一尾快要缺氧的鱼,口涎润湿了床单一小片深色的痕迹。
似乎只有在这种时刻,他才成为了真正的自己。
郁觅的眼底微暗。
从很早很早开始,他的身边从来不缺喜欢自己的人。
对他示好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多到他都懒得去数。那些人自顾自红着脸,一厢情愿的述说着爱意,做着自以为是的事情,被他拒绝后又会恼羞成怒,骂他只是空有一张脸,根本不会有人真的接受他的性格。
这么说的人多了,郁觅也迷茫过,一度认为是他的问题,试图变成一些人口中受欢迎的性格。
后来他明白了,这些人不过是想要得到他,却又不愿意真的付出点什么,在被拒绝后从他身上找各种缺点,为自己的失败做掩饰。
郁觅静静看着沈宴沉迷、上.瘾,因为他而产生各种强烈的情绪,从身体到心灵都为他所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