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郁先生现在还在医院,如果您想要见他,不可能用现在的状态过去,不是吗?()”
“?()”
“当然,您现在自由了,只要调整好状态,随时都可以去探望郁先生。”
这仿佛成为了支撑沈宴的唯一理由,他勉强保持了冷静,被搀扶着坐上车后座。
沈宴回去洗漱休整了一天,重新换了一身衣服,整理好了自己的仪容,他看着镜子里憔悴狼狈的自己,紧攥着手心,不确定郁觅见到这样的自己会是怎么样的反应。
“沈先生,我们已经查到了郁先生所在的私立医院,对方同意了您的探视。”
秘书道:“车子已经备好了。”
沈宴的眼底颤动,僵硬地转过身嗯了声,心怀忐忑地坐上了去往医院的车。
坐在车上的每一秒他都惶恐不安,明明只过去了几天,却恍如隔世,他的手心里全是冷汗。
他不知道应该怎么面对郁觅。
虽然自己厚颜无耻,做出的事情无可挽回,但心底却仍然抱着最后一丝侥幸。
私立医院的环境清幽,没有许可不会有闲杂人员进来,贵宾病房更是安静得如同坟墓。
空气里是刺鼻的消毒水味,还有不知道什么仪器发出滴滴滴的声音。
沈宴跟随在医护人员的后面,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声清淡的,“进。”
那熟悉的声音让沈宴的眼底一片酸涩。
医护人员退到一边,对沈宴点点头。
沈宴的喉头剧烈滚动,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缓缓推开了病房的门。
安静素雅的病房里,郁觅抱着膝盖坐在船上,身上穿着蓝白色的病服,侧着头看着窗外,光线落在他的眼底,清透如琉璃。
沈宴张了张嘴,喉头因为太过于紧张而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听见他的脚步声,郁觅缓缓转过头,视线落在他的脸上很平静,却让他的呼吸不自觉地急促,身体仿佛被他的视线点燃了。
沈宴原本以为再也没有办法见到他的,然而郁觅就在自己的面前,他却不敢再上前触碰,怕给他带来更多的伤害。
郁觅看着床边的椅子,道:“坐着说吧。”
沈宴依言坐下。
他有很多想要说出口的道歉,但明白他所有的话在很早之前就对于郁觅而言,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如果给你重新选择的机会,你还会放我去颁奖晚会吗?”
郁觅的话很平静,可那双眼睛似乎能将沈宴看透,沈宴的身体一点点变得紧绷,面对他的话,耳边一阵嗡鸣。
不等他的回答,郁觅忽然轻笑了一声,笑里却尽是凉薄之意,自顾自道:“如果我再也不能站在舞台上了,你还会喜欢我吗?”
“沈宴,你知道怎么样让人永远定格在最完美的瞬间吗?”
沈宴的后背随着他的话渗出冷汗,
() 手脚一片冰冷,他抬眼对上郁觅的眼睛,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毫无生气,让他产生了强烈的不安。
他站起来想要靠近。
郁觅却瞬间变得无比紧张,拿起床头的花瓶朝沈宴砸去,花瓶在他的额角炸开,一地的玻璃碎片。
深浓的血液顺着他的皮肤往下淌。
“别过来!”
郁觅的声音颤抖着,紧紧抱着自己的膝盖。
沈宴的视野被血液模糊了,眼底被蛰得生疼,他却丝毫不在意,轻声安慰着,“我不过去,你不要紧张。”
郁觅才一点点冷静下来,看着他额角的伤口,瞳孔颤动。
沈宴连忙用袖子擦去。
“别怕,我不会再做你不喜欢的事了。”
郁觅垂下眼睫,沉默了许久之后再次问,“沈宴,你喜欢我吗?”
这个问题并不是他第一次问。
沈宴的答案每次都会是同一个,他毫不犹豫地回答,“喜欢。”
眼前的人不过和其他人一样,喜欢的永远都是舞台上的自己,可他无法再站上舞台,成为他们喜欢的样子了。
电影可以永远把人定格在最美丽的那一帧,但是生活不是演戏,他终究会变得黯淡。
郁觅道:“你走吧。”
沈宴不敢再刺激他,连忙往后退,握着门把,道:“好,我现在就走,你照顾好自己。我们下次再见面。”
郁觅没有回答他。
沈宴回头看了他好久,终于不舍地关上了病房门。
随着脚步声逐渐走远,郁觅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提前写好的纸,以及那一座金鹰奖的奖杯。
他的手指在雄鹰的翅膀处摩挲,这里被他摔得弯曲下来,已经不是最完美的状态了。
他将奖杯压在那几张纸上面,放在病床上,走到窗边推开窗,冷风瞬间倒灌进来。
病床上的纸张哗啦啦作响。
郁觅的发丝被冷风吹动,他看着楼下让人眩晕的高度,手撑着身体跨坐在窗沿上。
“系统,我摔下去你们有没有什么保护机制的?”
系统紧张地抱住他的肩膀,【为了宿主您的灵魂不受疼痛反噬,我们会提供痛觉屏蔽。】
“痛觉屏蔽,听起来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