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已深。
危岑的房门被打开一条缝隙,空气轻微扭曲, 门又关上。
整一层静悄悄的, 只有流水偶尔加速撞上星辰石,带起轻微的水声。
研究所各层的走道上的灯还亮着,时不时有几名研究员走过, 有的回房间补觉,有的匆忙跑进某个实验室,似乎是实验出了问题。
“等我手上这个项目结束, 我一定要去天源星旅行一次,天天呆在实验室, 我都快憋疯了。”
一个还很年轻的研究员一边打哈欠走出电梯, 一边向同伴抱怨道。
他的抱怨对象笑了笑, “以前我也是你这么想,后来”
“后来怎么了”
“后来我就发现, 出去玩有什么好的,到了有名一点的地点,周围全是陌生人, 又挤又吵,反正我是觉得还不如做实验, 做实验多有趣, 我能做一辈子。”
年轻研究员打了个寒颤, “不行,我是受不了你那样的生活咦,谁过去了”
说到一半,年轻研究员回头,刚才, 好像团透明的东西,还是人从他身边窜过去。
“没有吧”同伴倒是没感觉,他阶级聚星重,比青年研究员低上一重,平时感知的确比对方差一些,但这是走道,哪里会有风。
年轻研究员挠了挠头,是他的错觉吗
同伴担忧地看他一眼,恰好看见他手肘处有一个血点。
“你这什么时候被针扎到了”
“啊”转动手臂,看见同伴指出的血点,年轻研究员用手指擦了擦,血迹未干,像是刚才被扎的。
“我看你是真的累到了,有点神经过敏,今晚你就别熬夜了,我留下看实验室。”同伴见他神情迷茫,决定帮他代班。
年轻研究员一听,不再深究莫名其妙的血迹,“那多谢,我也觉得我需要好好睡一觉了。”
年轻研究员打着哈欠,走回了自己房间。
两人没有注意到,年轻研究员回到自己房间后,走道深处的电梯,门打开又合上,在无人的情况下,自动运行起来。
电梯停在负五层。
电梯门再次被打开时,本该空无一人的电梯,却突然多出一个人。
这人的长相,分明就是已经回到房间的那个年轻研究员
年轻研究员抬着手,终端投射出的虚拟屏幕显示着复杂的代码。
走出电梯前,年轻研究员看一眼电梯角落里的监控摄像头,监控摄像头转动到他的位置,拍摄到的画面却毫无变化。
一路走进中央安全系统操控室,年轻研究员始终都没有停止操作终端。
操控室深处,一头兽虫睁开眼睛。
年轻研究员停住脚步,不再向操控室更里面走近。
选择最靠近入口处的一台服务器,年轻的研究员将自己的终端连接上服务器。
“呼”
突然,操控室深处响起打呼噜的声音。
年轻的研究员手一抖,按错一处,屏幕跳转到个人主页之上。
个人主页显示
危岑修炼中
是的,危岑。
年轻的研究员正是半夜来调查数据的危岑。
大概是上一世的经历实在太悲催,危岑除了遇到某些人和事时,有些沉不住气,其他时间,都谨慎到了极点。
进入自家研究所的操控室,这并非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危岑本身就有进来这里的权限。
但危岑偏不走正常的程序进来。
先是以a级战技无影步离开自己的房间,获取路过研究员的血液后,发动又一a级战技替身伪装成对方,进了电梯再全程影响监控,避免自己的身影被拍摄到。
层层做下来,好好的研究所正牌继承人,弄得跟偷偷潜入盗取研究所机密似的。
危岑自己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他习惯了。
潜行靠近目标,对于他来说,已经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看了眼个人主页上的状态栏,危岑才意识到,他突破后,事情一件接着一件涌来,他都忘记自己还未将状态修改回正常。
随手调整状态,正要继续翻阅数据,终端信息栏闪烁不停。
“学弟,你在吗”
“学弟,你忙完了吗”
“学弟,我的信息你看见了吗”
“学弟,你在休息吗”
“学弟,你就看看信息吧”
“学弟,我的情报绝对没有问题”
“学弟,你信我不吃亏”
“学弟,天残草百年难遇,错过这次机会,可能一辈子都遇不到第二株天残草了”
“学弟,你听见我流泪的声音吗”
“学弟”
“学弟”
危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