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头摘掉烟斗,苦笑摇头:“等她们吵完了再说。我这老胳膊老腿可经不起她们折腾。”
花蕊跟中年女人越吵越凶,互相揭短,完全没有体面可言。
中年女人指控:“这些年,你用的都是你姐姐和你姐夫留下的钱吧?你这个寄生虫!”
“你用的不是我姐夫的钱?他失踪了,你拿他的画炒作!一幅草稿被你炒成天价!卖画的钱都被你独吞了,白高朗的父母没找你打官司吗?”
“你把床照发给你姐姐,害得她从舞台上摔下来,差点残废!你个毒妇!”
“你在外面跟白高朗乱搞,把你四岁的儿子一个人丢在家里。要不是警察把你找回去,你儿子差点饿死!你不毒?你比母老虎还毒!
”
“我杀了你!”
“你来啊!我怕你?”
两个女人扭打在一起,什么美貌、气质、风度,都在此刻荡然无存。
几个外来者站在门口,表情各异。有人目瞪口呆,有人担忧踌躇,有人冷眼旁观,还有人兴奋难耐,津津有味。
引路人在客厅东侧站定,默默欣赏挂了满墙的油画。
“哥哥你看~”一道小奶音从他身后传来。
引路人回头看去。
小男孩抬起自己黑乎乎的胖脚丫,用力踩在雪白的地毯上,拓出一个可爱的小脚印。
“你看~”
他又踩出几个小脚印,形成一朵花的图案,表情洋洋得意。在他身后,偌大的客厅里,到处都是一个一个的黑色脚印,凌乱而又显眼。
引路人:“……”
“啊!”与中年女人撕打的花蕊扫去一眼,忽然停下动作,捧着自己的脸惊恐大叫。
引路人立刻抱起小男孩,眸色冷厉地看过去。第一天就与副本BOSS对上,他也是不介意的。
“姐夫,是你吗……”
花蕊捂着嘴低声呢喃,然后晕倒过去。
众人:“……”
中年女人哈哈大笑起来,冲引路人豪爽地摆手:“你们留下吧,地毯不用你们赔。”
“能找个地方让我们洗澡吗?”引路人顺势问道。
“可以,你们自己去二楼,随便找一间客房都能洗澡。我让管家准备晚餐,洗完澡你们下来吃。”中年女人无有不应,照顾周全。
“有白酒吗?”引路人似乎有些得寸进尺。
中年女人冲一旁的玻璃门扬扬下颌,“有,在厨房的酒柜里,你自己去拿。那些酒是白高朗以前存下来的,他失踪了,你随便拿多少也不会有人介意。”
“谢谢。”引路人抱着小男孩走进厨房,用塑料袋拿走七八瓶白酒,不紧不慢地登上楼梯。
“你们也进来吧,别客气,就当自己家。”中年女人冲挤在玄关的八人招手。
“可以进来吗?”看见花蕊还晕倒在满是小脚印的地毯上,众人踌躇。
“当然可以,买这栋别墅的钱是我出的。我还以为白高朗会跟我结婚,对他很大方,没想到他转头娶了一个芭蕾舞演员。这一家子都是诈骗犯,吸血虫。”
中年女人冷笑,带着恶意说道:“你们可以不穿鞋套,直接踩进来。”
众人又不是六七岁的小孩,哪里好意思,纷纷穿上鞋套走进去。
管家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阿姨,躲在厨房里切菜。
中年女人盯着烟斗老头,忽然问道,“秦警官,你怎么又来了?”
老头呵呵一笑,悠悠说道:“退休了,有大把的时间可以用。这一次不把我的两个徒弟带回去,我不会离开大通山。”
“你找吧,反正不关我的事。”中年女人不在意地摆手。
俏丽女生站在客厅东侧,呆呆
地看着一幅油画。
黑衣女人站在她身旁,低语:“是不是很好看?”
何止是好看?油画上的男人简直俊美到令人失语。那双多情的桃花眼透过画布,无比温柔地看过来,散发出令人心碎的忧郁眸光,直击心灵,夺魂摄魄。
俏丽女生恍恍惚惚地点头,“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有魅力的男人。他就是白高朗?”
“嗯。”黑衣女人仰头看着油画,眼神复杂难辨。
“那个是他的妻子花芳菲?”俏丽女生指着旁边的一幅油画。
画框里,一名芭蕾舞演员双手高举过头顶,手腕交叉,十指绽放如兰,修长双腿紧紧并拢,踮起的脚尖没有芭蕾舞鞋的保护,十根脚趾扭曲变形,指甲片片脱落,流出鲜血,在地上踩出一点一点的腥红印记。
头顶有灯光照射,女舞者的脸庞半面辉煌,半面阴暗,就像她在舞台下的付出,十年如一日的痛苦换来片刻的掌声雷鸣。
这就是白高朗的成名作《伤痕》。
黑衣女人点点头,“是的。这是他妻子。”
“虽然只有半张脸,但真的好美。”俏丽女生由衷感慨,然后指向旁边那些油画,问道:“这几个女人就是白高朗的红颜知己?听说她们全都是白高朗的情人。”
黑衣女人面色有些难看,语气生硬:“她们只是模特而已。”
“单纯的模特怎么会画出这样的画?”俏丽女生明显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