挨了一顿打,豹猫与白犬的性格差异可谓是体现得淋漓尽致。
豹猫一向记打不记吃,好声好气待他们,他们自命不凡、屡有挑衅。反而是彻彻底底地揍他们一顿,倒是明白了利害,主动夹着尾巴跑了。
可白犬不同,白犬一向记吃不记打。比如前世的犬夜叉死活不愿喊哥,打死不肯向哥低头,拼着重伤也要跟哥干到底——有同一个哥的星久丸也一样,越挫越勇,但凡能让杀生丸不爽、却对自己有利的事,他都要做一遍。
呵呵,虽然同是月曜支的血脉,但战场无父子、情场无兄弟,既然表哥不讲武德,他也没必要讲情面。
杀生丸都能不要脸到找上门说:“星久丸,你的领地挡我的路了。”
然后对他大打出手。
他当然也能拎着美酒亲自找上门,道一句“大将武运昌隆,恭喜击败豹猫”,再不要脸地装装可怜,借犬夜叉的领地留宿。
天守阁内,烛火昏黄。
犬夜叉坐在主位,杀生丸落于左侧,星久丸安置右侧。每人一顶食几,按白犬的口味放着各种肉类和一碟解腻的彼岸花腌菜。推杯换盏间,犬夜叉喝得兴致很高,杀生丸和星久丸之间硝烟味渐浓。
无法,天守阁又不大,两只成年白犬还挤在一起,鼻尖闻着对方的“臭味”,连喷香的肉也不想吃了。哪怕兄弟间有好闻的桃子味做缓冲,他们也是看彼此不顺眼,恨不得马上干掉对面。
犬夜叉:“这酒真是好喝!能在乱世喝到酒,实在是一件幸运的事!”
可不是么?
战国乱世,连农田里的颗粒都欠收,更何况是匀出米粮和果子酿酒呢?人类干仗干到食不果腹,尸体堆积、污染水源,连清水都快喝不上了,更别提酒了。
星久丸:“喜欢的话我让信使给你送过来。”
把话挑明,直接从暗地走上台面,走的还是“官道”。
犬夜叉正想答应,却听杀生丸插上一句:“犬夜叉,你作为东国的领主,缺那几瓶酒?”
釜底抽薪,东国的领主穷到连酒都缺,还需要同族接济,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被笑掉大牙?
犬夜叉一听有理,正打算回绝,不料星久丸轻飘飘地来了句:“东国的领主自然不缺酒,可西国的大将缺酒。我送,她收,不正是家臣对大将的上供吗?”
这话说得更有道理。
犬夜叉虽说是板上钉钉的大将了,手握权柄也正在履行大将的责任,却未被正式授予头衔。但仪式可以推后,家臣不可以装瞎,星久丸这哪是送酒,这是送尊重、表臣服啊!
犬夜叉一边听一边点头:“好有道理……”噫,总感觉学到了什么?
“多此一举。”杀生丸淡淡道,“西国的王与将全是凭实力杀出来的,有必要在乎家臣上不上供?什么时候,白犬需要靠人类的伎俩来赢得尊重了?”
就差把“你的手段上不了台面”给贴星久丸脑门上了。
犬夜叉琢磨了会儿:“也是,很有道理。()”
星久丸一笑:白犬是不需要人类的伎俩,但不是每只妖怪和每个人类都拥有白犬的品性。别忘了这是在东国,人妖混居,在乎人情,家臣不上供就想讨庇护,是当大将心善好欺负吗??[(()”
犬夜叉:“对哦,要是他们喊一声我就要保护他们,岂不是显得我很廉价?”
杀生丸:“既然东国的领主是白犬后嗣,那人妖混居又如何?在乎人情又如何?强者成为领主,大可以开辟新的规则,何必按照弱者的规矩走。强者走到最后却要看弱者上不上供来定夺值与不值,未免可笑。”
犬夜叉:“是啊,我都是领主了,办事就不能随心点吗?心里愿意就给予庇护,管那么多干什么?”
星久丸金眸一眯:“不错,随心就好。所以,犬夜叉愿不愿意收下我的这份薄礼呢?”
回马枪,话题一下子被揪住一个点杀了回去。
犬夜叉猝不及防:“好呀!”
杀生丸把酒杯往桌上一放,溅出几滴酒:“你不是问我‘万一错过了豹猫之战会怎样’吗?”冷笑道,“喝酒容易误事,敌袭不会只有一次,而我,已经给过你答案了。”
星久丸半点不慌:“不必担心误事,如果你担心的话,那我每次带酒来就在你城中守一段时间。你尽管畅饮,我会守着。”
尝试登堂入室。
杀生丸:“她的城,你来守,到底她是主人,还是你是主人?”
星久丸:“我只是偶尔出现一次,不像某些大妖喜欢赖着不走。年岁一长,臣民还真不知道谁是主人了。”
杀生丸:“西国和东国不必细分主人,倒是得对某些‘偶尔出现一次’的犬妖警觉。仗着血缘的便利,他有继承两边领地的资格呢。”
杀狗诛心,这波上眼药是上绝了,可惜犬夜叉没跟上他俩的节奏。
眼见这对表兄弟之间火星四射,犬夜叉挠了挠头,试图端水:“你们两个说的都有道理,要不我回去想想?”
星久丸:“我送你。”优雅起身,少年有少年的直白,“犬夜叉,我远道而来给你送酒,不介意我留下住一晚吧?”
杀生丸:“你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