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过来保释,说自己只是想孙子了,但是手头事情忙,就叫助理帮他暂带一会儿,本来打算晚上带孩子去好好玩一玩,结果让你们误会了。”
傅正捏着电话叹气,很是无奈。“总之,他把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上面说,有祖孙这层关系摆着,再加上孩子到底没受什么伤害,只能算是家庭纠纷吧。”
“家庭纠纷?”
这个老东西,可真是会为自己开脱啊。
硬是将绑架说成是纠纷。
贺严眼睛里像是裹着刀子。
渐渐的,唇角浮现一抹轻蔑的笑。
好啊。
既然他希望是家庭纠纷,那自己就让他如愿以偿,家里解决。
两天后。
贺家老宅门口极其快速的过去一辆无牌黑色轿车。
下一秒,从车上掉下来一个满身血痕的男人,如死猪一样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
医院。
贺老太太看着病床上被绷带缠绕倒只剩一双眼睛的儿子,泪流满面。
呜呜咽咽,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出来。
“到底是谁,到底是谁下这么狠的手.......”
全身多出骨折,外伤内伤一大堆,医院的医生手术抢救了五个小时,才将人从鬼门关抢回来。
“报警,林妈。”
老太太紧紧抓住身边保姆的手,眼眶红肿,“报警,快去报警!”
话音刚落,门口便传来‘咔嚓’一声。
病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下一秒,贺严便冷着脸走了进来。
一见他,老太太立刻拄着拐杖起身,强撑着走到他面前,涕泗横流,“小严,你看看,你看看你爸,半条命都没了。”
老太太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恨声道:“这是跟咱们贺家有多大仇多大恨啊,竟然下这样的死手......小严,小严,你一定要找出凶手,一定要找出来!”
“不用找。”
贺严语气淡淡,眸光落在病床上那个包的像木乃伊一样的躯体上,没有丝毫波澜地吐出两个字,“是我。”
“什么?”
老太太一怔。
贺严敛回目光,与老太太对视之时,又重复了一遍。
“他的伤,是我打的。”
轰——
老太太脑海中像是划过一道惊雷。
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颤抖着嘴唇,厉声质问,“为什么啊?!”
她想不明白。
自己这个儿子是混账,是该死。
但他在该死再混账,也是贺严的亲爸爸啊。
他怎么下得去这个手!
直到听完贺严的解释,老太太眼底变化万千
从质疑,到惊恐,再后怕,最后化成一摊浓浓的恨意。
“活该!”
她苍老的眼神狠狠瞪着病床上的人,啐了一声,“活该!竟然用这么卑劣的手段去对付一个孩子!”
别说打一顿,她甚至想跟这个心狠手辣的东西断绝母子关系!
忽然想起什么,老太太眼睛一亮,“对了,还有那个帮凶,那个助理。”
她一把抓住贺严的手臂,把牙咬的嘎嘎作响,“小严,那个助理也不能放过,把他开除,必须开除,咱们贺氏集团绝对不能要这种害群之马!”
“放心吧奶奶,已经开除了,而且......”
贺严语调微顿,再开口时,冷意满满,“他已经从青州离开了,以后,他会远离贺氏集团,再也不会回来。”
非但不会回来,若命不够大,恐怕,会直接远离这个世界……
贺严在心底默默道出。
老太太倒没想这么多,眼下只一心记挂着时羡和她的宝贝重孙孙。
有这么一场闹剧,羡羡回心转意的机会只怕更是渺茫了……
回家之后,老人家一直坐立难安,好容易挨到午饭后,她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叫上司机,直奔天城碧。
听到门铃时,时羡正跟苏知言说话。
苏知言猜着是为前两天的事,怕见面会尴尬,便带着苏聿潇去了旁边客卧。
果不其然,老太太一见时羡,就控制不住的落下眼泪。
拉着她便开始道歉,更是将贺远岑骂了千百遍。
末了,老太太将她的手抓在自己手里,眼泪汪汪地凝着自己。
眼底含着期待,“羡羡,回来吧,回家住,好吗?”
闻言,时羡浑身一僵。
再也说不出一句安慰的话。
“你不知道,小严把这事儿告诉我的时候,我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老太太吸吸鼻子,打量了一番客厅,“当初奶奶把房子选在这儿,本意是为了方便你们,结果......”
说着,她重叹一声,“羡羡,既然外面这么不安全,就跟奶奶回去住吧?回老宅,就住在奶奶身边,我每天亲自接送咱们的小宝贝,有我这个老婆子压着,我看谁还敢太岁头上动土!”
时羡面上划过一丝为难,樱唇微启,“奶奶......”
“好孩子。”
不等她说完,老太太便截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