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一直警告我。”
与他们都不一样,沈宴星听到那句低吟时,眸子瞬间亮了一下。
只不过在方书瑶这句话落地之时,又暗了回去。
他环着臂轻叹,“实话告诉你,贺严从酒店里一出来就晕过去了。
我和乔宇把他送到医院,医生说是伤心过度,情绪大起大落导致的昏迷,我就是想说,他也听不见。”
“不过阿瑶,我只想问你一句,你真觉得你这么做,是对时羡好吗?”
沈宴星难得正经,眉头微微拧起,“前段时间,贺严在天城碧的院子里跪了一天一夜,榴莲壳把他膝盖扎的全是伤,那天夜里那么大的雨,他愣是一动没动,就是为了给时羡说声对不起。
可结果呢,他等来的是时羡订婚的消息!”
听到贺严雨中跪求原谅之时,方书瑶眸子不自觉地扩了扩。
下意识的,她将目光移到了床上紧紧拧着五官的时羡身上。
“今天你也看到了,贺严身体都没好,就这么带着一身伤,穿着病号服,一个人开了七八个小时的车来到宛城,不管不顾的冲到时羡订婚现场,拼了命想做最后的挽回,可也全部都是徒劳。”
或许是沈宴星真的看不下去自己好兄弟这么折磨自己,亦或许是替他抱不平,越说越激动。
“你们口口声声说是贺儿对不起时羡,时羡经历的一切痛苦都是因为贺儿,可是贺儿也尽力了啊!
不管是五年前还是五年后,他都在拼了命的保护时羡,可贺儿也是个普通人啊!
他不是神仙,就不允许他有力不从心的时候吗?难不成他只要出一点纰漏,就、就罪无可恕了吗?”
沈宴星伸直了手臂,微微颤抖地指着时羡,目光却凝着自家媳妇儿。
“阿瑶你看看他们两个,一个醉酒,一个自苦,这就是你害怕我要破坏的幸福吗?如果时羡幸福,现在就应该高高兴兴的在外面接受宾客们的祝福,而不是现在这样。”
他缓缓蹲下身子,双手搭在方书瑶的膝盖上,星眸微微闪着水光。
语重心长地叹了声,“阿瑶,就算你不能体谅贺儿,难道也忍心看着时羡这么难受吗?”
方书瑶怔怔的望着他。
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
时羡和贺严之间经历的一切,她就算没有全部参与,也掺和了百分之八十。
就算如此,她也评判不了到底是谁对谁错。
都说旁观者清,可为什么这句话用在他们身上,就这么不灵呢……
“算了。”
沈宴星呼了口气,薄唇微抿。
“说到底,这是他们两个之间的事儿,别因为这个影响我们夫妻的关系……”
说罢,他扶着方书瑶的膝盖站了起来。
就凭自家老婆那种帮亲不帮理的一贯做法,他也不指望这么几句话就能让她回心转意。
再说下去,指不定又要吵起来……
颤了颤睫毛,沈宴星声色淡淡,“反正贺严今天的状况你也知道,等时羡醒了,要不要告诉她,你自己决定吧。”
话落,他转了身,没再继续待下去。
快到门口时,方书瑶才反应过来,惊诧着问:“你要去哪儿?”
沈宴星脚步微顿,却没回头,“时羡毕竟醉酒了,你照顾着她,我一个大男人在这儿不方便,我去门口等。”
说完,没等方书瑶开口,他便拧了门离开。
沈宴星是天生的一副笑模样,人也风趣,更是会讨女孩子欢心。
他们结婚三年了,沈宴星永远都让着她,哄着她,就算是闹别扭,今天这种模样,她从未见过……
瞧着消失在门口的背影,方书瑶久久没缓过来。
再垂头时,却发现时羡已经睁开了双眼。
她顿了一秒,惊道:“羡羡,你、你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刚才沈宴星说那些话,她听见了没?
方书瑶有点心虚,仔仔细细地观察着她的变化。
时羡如蒲扇般的睫毛轻轻颤了两下,没说话。
只是撑着手肘坐起来。
整个人呆呆的,没什么精神。
“羡羡?”
方书瑶试探着喊了一句。
见她没反应,便从床头柜上把水端了过来,“你、你喝点水?”
时羡摇头。
完了。
方书瑶心脏一沉。
这十有八九是听见了。
可也不能直接问,毕竟还有两成没听见的可能……
沉吟片刻,她斟酌了个隐晦的方式。
下一秒,时羡冰凉地手背上忽然覆了一只温热的掌心。
抬眸间,对上方书瑶那双噙着探究的杏眸,“羡羡,你后悔吗?”
时羡眸子轻动,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只问:“后悔什么?”
方书瑶难以启齿。
毕竟在人家刚办完订婚的时候就问是不是后悔,有点儿挺不道德。
所以,她眼神扫了扫时羡手指上的戒指。
不想竟得来时羡的一声轻笑。
在她诧异之时,轻轻吐出三个字,“不后悔。”
闻言,方书瑶心脏当即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