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清心甩了甩腰牌上面的穗子说:“那也得是真老虎才能让我借到威严,不像某些纸老虎只会把自己的女人往别人的床上送,平白无故让人耻笑。”
“真的是好一副尖牙利齿,我从前倒是没发现你竟是如此的刁蛮,你真以为我不敢治你的罪?你见我不跪,言语冲撞,藐视皇权,单凭这一点就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你可以试一试啊。”贺清心说,“你现在就可以把我掐死在这里,我保证你今天把我给弄死,明天陛下就废了你!”
谢海听了之后只觉得荒谬,嗤笑了一声正想说什么,贺清心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凑近了他之后对他说:“小声一点,小心别让陛下给听到了。”
“我给你讲一讲这其中的缘由,为什么现在你动不了我,就只
能忍气吞声。”
“你在宫宴当天做出如此丑事,陛下身为你的父皇为了你将来的储君之位,为了朝臣们对你的观感,不得不亲自出来给你擦屁股。”
“结果陛下前脚刚冒着卸磨杀驴和开罪重臣的风险,帮你把事情抹平,后脚你就把重臣之女给杀了。”
“那陛下必然会废了你,因为他可以容忍你愚蠢、容忍你肤浅、容忍你刚愎自用不知死活,但是陛下绝对不会容忍你挑战他的权威。”
“懂了吗?现在你莫说是杀我,你就是伤我试一试?”
“我沈家世代忠良,三个哥哥在边关卫国,我父亲在朝中辅佐陛下,辅佐先帝,你如果实在想要试一试你的翅膀够不够硬,我不介意与你碰一碰。”
贺清心的表情平淡,也嗤笑了一声,眼神却如同虎狼,简直能够将人当场吞噬。
“我家族多年功勋可能会一朝付诸流水,但我有不下一百种手段能让你身败名裂,民心尽失。
贺清心的这句话甚至都不是威胁,古代皇帝继位不仅需要朝臣的支持,更需要的是民心所向。
这个世界上想把一个人给毁了,尤其是像大皇子这种本身就像个筛子一样满身都是毛病的玩意儿,言语如霜刃,不能把他凌迟,也能扎他个四面漏风。
贺清心说完之后,眼睁睁看着谢海气喘如牛,动不了手又说不过她,但心里又十分的不服气。
贺清心用教育儿子的语气说:“就连陛下都不能随心所欲,被满朝文武处处掣肘,心中时常憋闷,眼角皱纹都出来了,你一个皇子就觉得自己能无法无天了吗?”
“你竟敢如此羞辱我,就不怕来日我若手握生杀,让你生不如死吗?”
谢海说的每一个字都是从齿缝里面挤出来的,他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敢这样劈头盖脸对他说如此难听的话,而他又束手无策。
就像贺清心说的,他确实不敢动她,哪怕不顾及皇帝那边,如今朝堂内外的传言也已经让他不敢轻易妄为。
“你是说等你以后登基吗?”贺清心用一种欣赏神奇生物的眼神看着谢海半天,这才说,“就凭你这种智慧,自己惹出事情还要父皇出面摆平,除了跑来欺负女人放狠话之外什么也做不了,说不定你登基的时候我已经寿终正寝了。”
这一句话把谢海险些气一个倒仰,他的眼珠子要不是有眼眶夹着,这会怕是已经飞出来贴在贺清心的脸上了。
他不敢置信竟然一个小小官员之女,竟敢如此欺辱皇子,这简直是大不敬!
可是他不能治她的罪,在这个节骨眼上,只要事情没有对外披露,他就是一个受害者,若一旦他对面前的这个小小女子露出任何的恶意。
那他苦心经营的贤德和清正的形象就会瞬间崩塌。
因此谢海恨贺清心恨到眼珠子都红了,却也只是站在她面前牛一样的喘粗气而已。
“你今天让人把我引到这里到底要干什么吧?”贺清心说,“你可别告诉我,你纯粹就是想看我对你卑躬
屈膝,羞愧难言?”
“我跟你说我真的有点失心疯,你最好以后离我远一点,”贺清心看着谢海,是真心实意地在劝阻他,“我这个人疯起来有的时候我自己都害怕。”
毕竟贺清心也不是每一次都能镇得住场子,有的时候就会把事情搞得无法收场。
比如上学的时候……跟一个借着讲题故意猥琐女学生的男老师吵架,她当时没有任何的证据,又不能把自己的眼珠子抠出来当证据,搞到最后……还写了个检查,操他爹的。
但是后来贺清心专门盯着那个老师,盯了他妈两个学期,终于拍到了证据把那个老师举报了。
为了盯那个老师,贺清心的成绩直线下降……搞到证据时已经是高三了,所以她说她疯起来自己都害怕。
谢海当然不会受贺清心的威胁,一个从小被捧在手心里面长大的,被皇权和特权给浸泡出来的灵魂,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几句话就被人威胁到?
贺清心要的就是他这种看不惯我又干不掉我的样子。
把他给气出前列腺炎最好。
谢海听到这个女人这么问,确实想到了今天找她的真正目的。
只是到如今这个目的已经不能说了,谢海十分阴沉地盯着贺清心说:“你该知道十四皇子在皇宫当中是什么地位,他的地位比宫里面的奴仆高不到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