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道,“你竟在看兵书?你莫非想去打仗不成?” “未必要打仗,但日后大哥问起兵法,我得对答如流吧?”陆景辰指着手边一堆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我才能让大哥青睐……”揽住起妻子的腰,“请你担待些,只剩一年多了,我得抓紧时间,邵文是要你多花费些心思。” 仔细看,他下颌生出了青青的胡茬,脸色也有些憔悴。 唐飞燕鼻尖一酸,靠在他身上:“好吧,”朝儿子道,“快对爹爹笑一笑,你爹爹也很辛苦。” 陆绍文竟似听懂了,“咯咯”一笑,小手也随之欢快的舞动起来。 受到儿子鼓励,陆景辰推开妻子:“好了,你们走吧,我要继续看书……等会再练习下骑射。” 兄长跟父亲不同,他可以讨好父亲,但讨好兄长,不会有什么作用。 兄长最近提拔的那些官员,没有一个是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的主,全都是能臣干吏,所以他也只能展示出自己的才干,才能打动兄长。 唐飞燕理解丈夫了,低头亲亲他脸颊,抱着儿子离去。 夜色渐深,楚音躺在床上准备入睡。 陆景灼傍晚没有回来用膳,想必又要到很晚才归,她不用担心被他折腾,可另一方面,又在担心北巡的事。 如果真的要去,会在何时呢? 五月,还是六月? 不知 他会不会跟自己说。 总不至于到最后一天他才告诉她,他要出宫吧?此前他定有很多安排,比如让谁监国……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太子太傅陶尚书。 胡思乱想间,耳边传来了脚步声。 楚音下意识闭起眼睛装睡。 男人坐在床边时,忽然没了声音,她感觉到他似乎在看她,而后他躺下来,有些微的动静,随即周遭就又归于沉寂。 竟然这么快就睡着了? 楚音悄悄睁开眼。 眸光落到身侧,他纹丝不动。 过得会儿,她轻轻地凑过去看他。 与她一样,他也有一把乌黑的好头发,他的睫毛也很长,很密,鼻子那么高挺,皮肤那么白,还有嘴唇……有些薄,看似无情,但亲上去很软。 她看着看着,忽然想起来她从没有这样认真的,一寸寸的看过他的脸。 手痒,有些想摸。 修长的手指快触及到鼻尖,又停住,怕弄醒他。 这么早回来,又睡那么快,看来他也会有累的时候。 不过谁让他昨日那么放纵的? 楚音轻哼声,躺回原处。 迷迷糊糊中,男人一只手伸过来,揽住了她的腰,紧接着是温暖而宽阔的胸膛贴在了后背。 她扭过头,发现他仍是睡着的状态。 大概是养成了习惯吧…… 她轻轻一笑。 三月风光好,正适合一家春游。 江麟生怕母亲还在为舅父悲伤,趁着休沐日连同弟弟,来劝母亲跟他们外出散心。 儿子孝顺,宝成公主没有辜负,梳妆打扮一番坐车出门。 “等会先去游船,再赏杏花,如果娘想吃烤鱼,我跟弟弟再去钓些鱼来……” 江麟隔着窗与母亲说话。 “这些有没有都无事,娘跟你们在一块就行,” 宝成公主目光柔和,“麟儿,说起来你也该成亲了,可有心仪的姑娘?说与为娘听听。” 还真没有。 这几年,先是父亲跟母亲和离,后来母亲又要择夫,接着舅父又驾崩了,一连串的事都让他措手不及,他哪里有心思去想什么姑娘。 “孩儿不急,孩儿更担心您。” 被儿子说起择夫的事,宝成公主的脸不由一热,整个人隐入车厢里:“……顺其自然吧。” 脑中却闪过施遇的身影。 此后再见过的男人,真没有比他容貌出色的。 只是,此人心术不正,竟然敢撩拨她一个公主…… 马车行到玉河边停下。 听说宝成公主驾到,附近的夫人姑娘们忙前来拜见。 她敷衍几句,扶着长子的手走入一早停靠在河边的画舫。 舫内有伶人弹琴唱曲。 她边跟两个孩子闲聊,边托着腮往河面看。 不知不觉画舫便行了几里的距离。 待到处杏花林,画舫慢了下 来。 宝成公主此时瞧见个熟悉的身影临水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