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面送,这次他一定要亲自送给楚音。 乌金西坠,已近傍晚。 陆景灼起身回坤宁宫。 沿路瞧见迎春,蔷薇花开,想到楚音喜欢插花,竟想转去御花园摘一些花送她,但今日自己已经足够古怪,只怕楚音会消受不了,还是循序渐进。 两个孩子已听完课,正围在母亲身边说笑。 见到父亲,他们又吃了一惊。 以前真的很少见到他,今儿却已有两回。 楚音牵着兄妹俩上前行礼,敛衽道:“圣上回得真早……等会可是还要再去?” “不必,已经忙完了。” 身为天子应当有处理不完的事,他居然说忙完了,楚音怔了下道:“也好,圣上可以多歇息会儿。” 歇息倒也不必。 他看向儿子:“珝儿,今日讲官教了什么,说与为父听听。” 冷不丁被考问,陆珝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结结巴巴道:“教了《神童诗》,天子重英豪,文章教尔曹,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少小须勤学……” 突然不记得了,他吓得差点打嗝。 “还有呢?” 父亲却不放过他。 陆珝的额头冒出了冷汗,下意识看向母亲。 楚音安慰道:“珝儿,你别怕,好好想想再背。” 可陆珝就是记不起来了。 见他脸色发 白, 眼睛“咕噜噜”乱转, 陆景灼的眉头拧了起来:“回去将这诗抄写十遍方可吃饭。” 让父亲失望了,陆珝差点哭,低着头道:“是孩儿不对,孩儿马上就去抄写。” 楚音欲言又止。 陆珍见父亲这般严厉,生怕他也来考问自己,忙跟兄长一起告退。 楚音朝七娘跟周氏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们照顾好两个孩子,方才跟陆景灼道:“这首诗是珝儿才学的,想必还没完全记住,还请圣上莫生珝儿的气。” “多抄写几遍自会记得。” 他跟孩子亲近,楚音自然高兴,可一来就惩罚,她便有些不满了。 可陆景灼毕竟是天子,他难得有兴致来管一管孩子,她若反对,怕也不好,或许再看一看,如果他还是用这样的方式,她少不得要劝一下。 一人安安静静吃饭。 饭后,楚音惦记儿子,去侧殿探望。 陆珝一边哭一边抄写《神童诗》。 之前父亲要教他骑射,他还十分高兴,谁想到晚上自己就让父亲失望了。 也不知父亲还愿不愿意再教他。 “珝儿。”楚音轻唤一声。 陆珝泪眼婆娑:“娘,父皇可是还在生孩儿的气?” “没有,”楚音揉一揉他的脑袋,“圣上是为你好,不是真的惩罚你。” “可是,确实是我不对,我连首诗都背不好。” “不是你的错,珝儿……” “就是我的错,我笨,”陆珝又低头抄写,“我写完就会背了。” 楚音一时不知怎么安慰儿子。 周氏劝道:“娘娘,您莫操心,奴婢会照顾好太子殿下的……这儿有些点心,奴婢一会让殿下先填填肚子,这可算不上吃饭呢。” 楚音心疼儿子,倒也没有注意到何处不对。 门外的陆景灼却沉了下脸。 他是跟在楚音后面来的,想看她去何处,却发现周氏敢自作主张,突然就想到前世儿子对她的依赖,当下就生出赶走周氏的心思。 他吩咐东凌:“派人去找两个合适的内侍来照顾太子,这乳母,等太子歇下便打发她走。” 东凌应声。 一个时辰后,陆珝抄写完诗词也累了,早早睡下,周氏在准备明早的事,结果就被东凌揪去了外面,再扔给她一个包袱,向她传达天子的口谕。 周氏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夜色中。 楚音一点不知。 她刚刚清洗后,在床边坐着。 脸被热水熏得微红,好似抹了些许胭脂。 陆景灼站在门帘处看她。 目光别有深意。 楚音被那“深意”压得有些抬不起脸,心莫名的快跳。 他看了会,上来亲她。 跟白天那次一样,使得她紧张又无力,又有些说不出的感觉,像抓水中浮木一样,紧紧抓住他的中衣。 掌心冒出薄汗。 他忽然停住,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