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没想,只觉担忧。 “真的,任何地方都行吗?”她试探。 “如果比较远的话,需要提前安排,”他揉着她小巧圆润的耳垂,“可以先去近处玩。” 言下之意,以后再去远处玩。 可见他真的不将政事放在心上了。 楚音十分不安,犹豫会儿L道:“圣上,您从前并不是耽于享乐之人,这阵子到底怎么了,能否告诉妾身?妾身虽才疏学浅,也想为圣上分担。” “耽于享乐?”陆景灼失笑,“你觉得是朕想出去玩?”捧起她的脸,他认真告知,“阿音,朕是想让你高兴。” 男人的直接让她脸颊滚烫。 年少时也曾幻想过有这样一个人,鲜衣怒马,热烈率直,爱她爱到入骨,可为她赴汤蹈火奋不顾身,与她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长大后才渐渐明白,感情是感情,婚姻是婚姻。 因为楚氏一族的式微,她选择了嫁给陆景灼。 嫁给那个一看就知道并不喜欢她的男人。 成亲后,更证实了这一点,他冷淡又严肃,不苟言笑。 然而,现在他变了。 楚音又生出了一种如在梦里,不真实的感觉。 “圣上一片心意,妾身十分感激,可妾身实在不愿圣上为妾身耽误了正事,”她很快又集中起精神劝道,“圣上,您不必如此,妾身在宫中并不寂寞,不需要外出游玩。” 居然被拒绝…… 陆景灼盯着她眼睛:“阿音,朕昨日见过化瑾,他说你来京城三年从未出过宫,你当真不想出去?不想去外面看看?” 听到兄长的名字,楚音这回没能立刻回答。 她不想出去是因为自己做了选择,她知道有得必有失,但扪心自问,一点点都不想,那不可能。 “小傻子。”他忽然斥了她一句。 楚音:“……” 她才不是傻,她也是怕他做昏君嘛! 可也知道他不是责备她,哪里有说“傻子”两个字说得这么亲昵的。 她轻声道:“妾身不想出去,圣上还是将心思花在政事上吧。” 换做别的女子,只怕不知会如何欢喜,偏偏她竟一心劝他。 楚音真是心怀家国,就怕他当不好帝王,给大越带来灭顶之灾,陆景灼指腹摩挲着她精巧的下颌:“你就这么不相信朕的能力?” “不是不信……可圣上您以前很少这么清闲的。” 他笑了。 “阿音,明日你过来乾清宫,看朕批阅奏疏。” 楚音一怔。 他要让她看看自己是怎么处理政事的,省得她疑神疑鬼,觉得他耽于享乐。 “小傻子。”他又说了她一句。 楚音有点不满了。 堂堂皇后,怎么能得这么一个昵称? “圣上,您能不能别这么说妾身,妾身也是担心圣上……”她哪儿L傻了。 陆景灼扬眉:“那换个称呼?” “……” 他缓缓道:“小心肝?” “……”楚音的脚趾都恨不得蜷起来,脸颊通红。 他怎么叫得出口的! 母亲都不会这么叫她。 “圣上您别这样……”她声音细如蚊蝇。 不喜欢吗? 他鼓足勇气才叫出口。 陆景灼轻咳一声:“继续插花吧。” 楚音沉默地拿起银剪。 可那句“小心肝”一直萦绕在耳边。 他当真是喜欢她吗?不然怎能叫得这般肉麻? 可他为什么会突然喜欢上她? 明明在封后大典之前还挺冷淡的啊。 剪了会,楚音实在忍不住,抬起头看了他一眼。 谁料男人也在看她,沉静的一双眸子里浮动着丝丝缕缕的情谊,像网一样将她网住。 那刻,她心跳得快极了。 她忙撇开眼。 足足用了两个时辰才将一瓶花插好。 错落有致,楚楚动人。 陆景灼吩咐东凌搬去乾清宫。 “明日辰时过来。”他向怀中的人发出邀请。 楚音也想知道他到底在干什么,当然立即答应。 次日,她早早起床直奔乾清宫。 男人端坐于龙椅,气势迫人。 楚音行一礼走到他身侧:“妾身替圣上磨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