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惦念珝儿。” 那一张脸虽妍丽,却宛如冰雪,能将血液冻结。 周氏跪下来,磕头道:“可是奴家何处犯了错?太子妃,您告诉奴家,奴家可以改啊……珝哥儿还小,您让奴家再照顾他几年吧?” 到底是真想照顾还是别有用心呢? 楚音垂眸看着她:“你真这样善良,为何会想不起自己的孩儿?你的女儿也正是三岁,而今你拿了银子与她团聚,岂不高兴?怎得还跪我求我?谁家母亲会不念着亲生骨肉?!” 周氏浑身一震,一个字都说不出。 “快走吧,别逼我让人把你架出去。” 听到这句,周氏再不敢开口了,磕了三个头提起银子踉跄而去。 楚音走向侧殿抱起陆珝。 “珝儿,娘带你去骑木马,好不好?” “好呀。”陆珝道,“长大后再骑大马。” “骑大马要爹爹教,等爹爹回来你跟他说。” “好。” 楚音把他抱在院中的木马上。 陆珝身子左右摇摆着,咯咯直笑。 不远处的七娘看向神色温柔的太子妃,内心一阵惊惧,打定主意以后一定要谨言慎行,绝不能犯错,不然周氏就是她的下场。 因为与在东宫做乳母相比所得的好处,一百两银子实在微不足道。 周氏把好好的前途葬送了。 当然,她并不全是看中好处。 在她这一生中,做陆珍的乳母是她过得最快活的时候,她不想回去。 只是,她要怎么避免呢?她绞尽脑汁都想不出周氏到底犯了什么错,能让太子妃如此生气! 正思忖时,她突然见楚音走了过来。 “太子妃。”她忙行礼。 楚音道:“七娘,你做得很好,不要胡乱担心。” 被说中心事,七娘顿时满脸通红。 “周氏家中有女儿,丈夫待她也不错,不像你,你常受丈夫毒打,便是回了也是想法子到处替他挣钱。”楚音柔声道,“你可以一直照顾珍儿。” 她去世后,七娘把陆珍带得很好,没有周氏那么多的私心。 七娘的眼泪“唰”地流了下来:“多谢太子妃。” 陆珍听不懂她们的对话,歪着头道:“你怎么哭了?” “高兴,奴家是高兴。”七娘又挤出笑。 陆珍问:“又哭又笑,为什么?” “等你大了就懂了,”人生就是这样,滋味纷杂的,楚音揉揉她的小脑袋,“你想不想骑木马?” “不想,屁股疼。” 楚音噗嗤一笑。 那是木头做得,骑久了肯定会疼,但她那傻儿子还乐此不疲呢。 “我们玩躲猫猫吧。”楚音道,“娘闭起眼睛,你去躲,娘一会来找你。” “好。”陆珍脆声答应。 楚音背过身闭起眼。 陆珍找来找去,决定躲在草丛中。 陆珝急了:“看得见。” 陆珍:“……” 她只好又去找别的地方。 这回躲在一根红色的圆柱后面。 楚音随便一找就发现了,不得不耐心教她:“你得躲到娘看不到的地方,像床底下呀,衣柜后面呀,总得是有个大的东西挡着的。” 陆珝见状逞能耐:“我来,我来!”木马也不骑了。 楚音再次闭起眼睛。 陆珝拉着妹妹躲到了深处。 这回楚音找了许久,跑得额头上溢出汗。 她想,这跟练五禽戏也差不多呢,而且还能陪孩子玩,多好! 不知不觉快到傍晚。 楚音玩不动了,坐在藤椅上看母亲的回信。 果然母亲被吓到了,以为她知道那知府家的秘辛所以才拼命劝阻,便说绝对不会跟知府家结亲了,等她的意见,希望她能提供几个好的人选。 楚音放心了。 把信放下后,她掩住嘴唇,打了一个呵欠。 这两个小家伙明明才三岁,怎么跟他们玩个躲猫猫会这么累? 不过累也有好处,听刘院判的意思,不爱动就容易体弱,以后天天玩一玩挺好。 楚音闭上眼睛,在夕阳下的照拂下,昏昏欲睡。 连翘眼见陆景灼回来了,一时不知要不要唤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