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成公主大步走入。 丈夫提过她要的事,姜皇并不意外。 宝成公主拉着江玉媛上前给姜皇行礼:“这孩子之前搅您好些天,心里愧疚呢,刚才说,生怕您厌烦她,说,您心宽广,她多虑了。” 她真不是心胸宽广的人,要不然在青州时也不会为丈夫寻死觅活。 不过是死心了才如此。 姜皇道:“一点小事别记在心里,过坐罢。” 江玉媛当然不坐,得给三位表哥行礼,太子妃,晋王妃。 只是对上陆景灼那双眼眸时,她平时叫得很甜的“表哥”叫不出了。 看她猜得没错,陆景灼已经识破她的意图,表情分外的冷,可明明是他无情在,弄伤她的手,说到底,她也没做成什么事,一切都未发生,也不知陆景灼怎的就真的厌烦她了。 江玉媛决定以退为进,消减陆景灼的戒备,便平淡地叫了声“表哥”,转而看向楚音。 楚音肯定一无所知。 陆景灼这样的子,绝对不会将这件事告知自己的妻子。 江玉媛的声音又变得甜甜的:“太子妃,等会同您,晋王妃一起拜月吧?你们两位仙子一般的人在,恐怕许愿都更容易成真。” 楚音早就习惯她的手段,微微一:“是没什么,你再问问弟妹。” 唐飞燕是侯府嫡女,生娇纵, 向是不太瞧得起江玉媛的,要不是因为宝成公主,她绝对不会搭理:“江姑娘都这么夸们了,拒绝?” “♘(格格党文$学)♘” 那些家族跟她一样,都会看宝成公主几分脸面的。 江玉媛羞红了脸,低声道:“哪里什么求娶的公子……可配不上他们。” 听听这,唐飞燕扑哧一:“大嫂,你看看,居然这么谦虚的小姑娘。” “是啊,你别妄自菲薄,看京城鲜少公子配得上你才对。”楚音心想,在江玉媛眼里,实整京城也只陆景灼配得上她。 听楚音居然夸江玉媛,陆景睿颇为好,这大嫂原挺天真,居然没看出江玉媛要做大哥的侧室。 她怎么没一点眼力…… 不对,她此前一直在青州,对江玉媛不熟,看不出也正常,而且江玉媛用中暑的借口留在宫里时,大嫂又出宫去了,自然不知江玉媛会出招勾搭大哥。 他要不要提醒呢?看在她送菱角的份上? 好像不太妥当。 反正江玉媛也不会得逞的。 陆景睿决定在旁看戏。 建兴帝又是最一到的。 姜皇见人齐了,便命宫女们摆饭。 殿内宫灯高照,香气袅袅,鲜花环绕,菜肴精美。 伶人们载歌载舞,弄竹弹丝。 建兴帝兴致昂扬,与孩子们谈风生,时不时赏下酒喝。 男子喝烈酒,女子喝桂花酒。 这宫里的桂花酒颇为独特,色泽金黄,甜中带酸,余香悠,楚音前世第一次喝时,就感觉点像果子酒中加了桂花,很容易入口。 她挺喜欢喝,也隔了许久时间没喝了。 等宴席过,建兴帝领着一众人出殿赏月时,她才感觉脚步略些虚浮。 陆景灼瞥一眼她的脸颊:“没醉吧?” “像醉了吗?”楚音问,她知道自己没醉,顶多些酒意。 “不知,但你脸红了。” 楚音伸手摸一摸,是些烫,她看向陆景灼:“殿下的脸不红。” “耐酒。” “你平时都不喝。” “嗯,但喝了也不会醉。”不知为什么,他始终很清醒。 印象里,确实是这样,前世她也很少见他喝酒,就是逢年过节陪着公爹喝一点,公爹驾崩,他就再没喝过了,哪怕在她死,他也没借酒消愁。 在那八年里,他从没放下过政事,也没犯过错。 他只是在夜里一人承受痛苦。 楚音瞧着这张脸,鼻尖忽然些酸酸的。 见她盯着自己,陆景灼道:“作甚?” “突然很想……”楚音缓缓眨了眨眼,“很想殿下。”她不撒娇,但装作醉了总行了吧,他怪不到她的头上,只怪这酒。 陆景灼:“……” “你一点都不知,”她埋怨道,“你什么都不知 。” 只她一人知道他们两世的事。 “……” 这是醉了吧? 不然她怎么可撒娇?她已经改掉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