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陆景灼没有回答,他在想楚音会做什么。 “再说。” 楚音自出宫前就想好要去各处走一走的,她本来的计划自然是跟陆景灼一起,可这人实在古板,加上昨日的事,她怀疑他不会肯。 楚音默不作声。 此时的宣宁侯府,江麟跟江岷跪在宝成公主跟前,后者年纪小,更是抱着母亲的腿,一人一起劝道:“父亲已经知错,这两日在外头跪着,只求母亲您回头,您何不再给他一次机会?他是真心悔过啊,母亲,您不要如此绝情!您,您总不想将父亲逼死吧?” 江羡见她执意和离后想方设法挽留,什么痛哭流涕,绝食,跪行都使过了,现在开始利用两个儿子,企图让宝成公主心软。 可宝成公主只觉得恶心。 她现在才发现,她这丈夫的优点就在于一张嘴,跟他那堂侄女一样,口蜜腹剑。 摘去这个“优点”,他什么都不是。 以后她绝不嫁这种男人! 宝成公主命两个儿子起身:“你们再劝也无用,我必须同他和离……麟儿,岷儿,此事我禀明兄长后,兄长自会帮我,这和离一事,他纵使一万个不愿也必须答应,到时我会搬出侯府。不过你一人始终是他血脉,我会给他留最后一份体面,保住他的侯爵,也不至于让你们有所损失,”说着一笑,极为嘲讽,“刚才你们说我逼死他?等兄长的旨意下来了,你们看他会不会冒死抗旨!” 他要真去自缢,她会高看他 几分,可江羡显然是个没骨气的人。 可惜她耳根子软,竟真信了他这些年的甜言蜜语,以为他会安分守已。 江麟见母亲心意已决,长叹口气:“也罢,您若实在与父亲过不到一块,儿子也不想勉强,”她都搬出舅父了,能奈何?他的前途始终要靠母亲的,“儿子会劝劝父亲,让父亲放手。” 江岷尚有几分天真:“娘搬走了还会回来吗?” “不会,但你跟麟儿随时可来娘那里住。” 江岷又要说什么,江麟阻拦他道:“就这样吧,多说无益,我们做儿子的,只望母亲父亲都能过得自在。” 长子到底大了,已经会权衡利弊,宝成公主摆摆手:“行了,下去吧,我歇息会儿。” 兄弟俩躬身离去。 ……………… 陆景灼正坐在侧间翻阅农书。 东凌在旁伺候,一边盘算自己的小心思。 要不要快点道个歉呢? 太子殿下太能藏住事,他不指名道姓点出自己的错,不代表他不会记着。 有道是“伴君如伴虎”,他早前在宫里见惯那些太监,前日还耀武扬威,后日就被拖去杖责,要么死了,要么残了,总是结局凄惨。 东凌借着倒茶的机会,又打量陆景灼一眼。 主子刚刚把才翻过去的一页纸又翻了回来,显然心思不在上面。 东凌更慌了。 应该不只是虫子的问题吧? 应该是因为跟太子妃吵架,所以主子才会如此。 他放下茶壶,两只手搅在一起。 不行,还是先认错吧。 东凌“噗通”一声跪下来。 声音极其清脆,陆景灼睨他一眼。 东凌道:“奴婢不该碰那只虫子,请殿下恕罪!” “……” 他好像没有开口怪责过他吧? 陆景灼淡淡道:“起来。” “奴婢不起,殿下不恕罪,奴婢一直长跪不起。”东凌用额头抵着地砖。 陆景灼扬眉:“你觉得这是罪?罪在何处?” “罪在奴婢不该听从太子妃,奴婢是殿下您的随从,您没发话,奴婢不该擅自动手……哪怕是只虫子,奴婢也该先等殿下下令!” 东凌嫌少犯错,今日是因为楚音没带宫女,他才如此,但也不过是赶只虫子,竟怕成这样。 难道自己表现的如此明显? 他一阵沉默。 东凌的心跳得“砰砰”响,不知太子在想什么。 但愿不会真的惩罚他。 陆景灼忽地问:“你只是因为擅自出手才觉有罪?” “这……”东凌不太敢说,吞吞吐吐道,“也不全是,是,是因为太子妃她……您是太子妃的夫君,该当由您……总之,奴婢有罪!” “……” 他听出来了,确实东凌觉得他想亲手弄走那条虫子。 可当时只是瞬间的念头,竟就这么泄露了。 他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