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了出去,那些农户们应该已经没有什么疑惑,你督促他们播种就是。” 那一番话十分在理,陆景辰道:“是,我定会办好。” 他忍不住佩服兄长的才干。 这一招既彰显大度,表现兄友弟恭,又不怕他抢去最大的功劳,且也更有效率,回京城后,父亲必定十分满意,可这样的诱饵,他难道不去咬住吗? 他甚至是不得不咬。 不然父亲定会觉得他胆小怕事,长子把机会送来,他这次子都不敢接。 陆景辰暗叹口气。 这功劳还是得拿,总比什么事都没做要来得好,总归没有坏处。 而建兴帝此时正听宝成公主大倒苦水。 “我现在算看透了,满嘴甜言蜜语的男人就不能要,不光是男的,女的也是,”那江玉媛也是个中楚翘啊,光靠一张嘴把人哄得团团转,宝成公主被这叔侄两个伤透了心,“那嘴上对你千般好的人,必定背后捅刀子,哥哥,不管如何,我一定要跟他和离!” 建兴帝摆摆手:“行了行了,又不是什么大事,朕这就传令。” 他马上派贺中去了宣宁侯府。 江羡见妻子完全不念旧情,竟然这么快就请动建兴帝,哪里还敢继续装可怜,立刻表示自己对不住宝成公主,愿意马上和离。 两个儿子想起母亲说的话,对这父亲的理解更为深刻了些。 果然是不敢寻死啊…… 建兴帝知道妹妹厌恶透了江羡,还立刻赏了一座公主府给她,好让她不必继续住在宣宁侯府。 身为当今天子的同胞妹妹,和离的消息一旦传出必定是沸沸扬扬,故而宝成公主主动将二人感情不和给宣扬了一番,省得那些人往别处猜。 为了两个儿子,彼此还得保住体面。 此时在安丰县的楚音自然不知,她刚清洗完,正让连翘梳通头发。 忍冬一边铺床一边叹气:“这张县令恁胆大,床上没有纱帐就算了,怎得还这么硬实?他就不怕殿下怪责吗?您可是太子妃啊,不不,就算不说太子妃的事儿,那寻常好一点的客栈也不至于如此。” “也不睡几l晚,无妨,”楚音心想,陆景灼是断不会因床的事而去怪罪谁的,“实在不行,你多铺一床被褥就是。” “也只能如此。” 连翘没说话,梳完头忙着取桂花油。 太子妃的头发又黑又长,像锦缎似的,肯定跟她用心呵护有关。 她把桂花油抹在掌心,再轻柔的擦在发上。 透过对面的窗户,可见陆景灼站在月光下正与东凌说话。 秋冬的夜雾笼罩在他肩头,有种朦胧的柔 美。 楚音心想, ◷()◷, 真是怪了! 不过想到他要打虫子的事,好似也是理所当然。 东凌匆匆而去。 陆景灼很快也回了卧房。 床是真硬,跟鲁县令准备的那床是云泥之别,但她也不至于忍受不了,不过正待盖上被子时,却见墙壁上突然爬过去一只看不清的东西。 楚音差点又叫出声。 要命。 这地方怎么这么多虫? 她想抱怨,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百姓疾苦,她连十分之一都没尝到,怎么好意思开口? 楚音睡下来,微微将被子往上拉,盖住脸。 陆景灼睨她一眼:“这么冷?” “不是,没什么,殿下快睡吧。” 就算不谈规矩,这床也着实提不起兴趣行房的。 陆景灼吹了灯。 没有纱帐的床很没有安全感,楚音总想着那个虫,怕它跑来床上,但她又不想为此惊动陆景灼,只悄悄翻个身,希望自己能快点入睡。 然而陆景灼还是注意到了,忽然开口问:“你怎么了?” 楚音闷声道:“没怎么。” “那怎么还没睡着?” “……”楚音不想说。 不知为何,他忽然想到那日她去文殊寺之前的晚上,坐在他身侧欲言又止的模样。 后来还是他主动询问,她才索要拥抱。 陆景灼沉默一会,伸手将她拉过来:“说吧,到底为何不睡?” 少有的温柔瞬间击破了她的伪装,楚音将脸贴在他温热的胸膛道:“有个挺大的虫在墙上……”声音很低,“妾身自小就怕虫,让殿下笑话了。” 他想到了楚音用力甩衣袖的动作,宽慰道:“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