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是他…… 变成魂魄后,她起初都在陪伴孩子,很少去看陆景灼,后来发现他在夜里总轻抚她用过的梳子,看过的字画,穿过的中衣,喊她的小名,她才知道他喜欢她。 她才陪他多了些。 而姚夫人很早就死了。 楚音更睡不着了。 次日陆景灼醒来,发现她坐在身边,不由吃了一惊。 她从来没比自己早起过。 “怎么回事?” “◳(格格*党文学)◳” 她的头发乱糟糟地披在肩头,脸也没洗,可美人儿无论何时都与常人不同,反而显出种令人怜惜的脆弱,陆景灼将妻子揽在怀里:“什么噩梦让你一夜未睡?”又质问,“为何不叫醒我?” “我怕打搅殿下,”她将脸贴在他胸口,“我梦到表姑要害死我。” 姚夫人可能趁机在她茶水里放了什么,再加上身上的药香…… 而她从没有怀疑姚夫人。 姚夫人的丈夫是病死的,谁会想到姚夫人会那么疯狂呢,竟然迁怒于别人。 陆景灼怔了怔,宽慰道:“表姑怎会要害你?就算因为表姑夫的事,表姑对岳父有所不满,也不至于下此毒手……表姑夫这事,顶多就是降职。” 楚音只是借此提醒他:“我也知道荒唐,可那个梦好真实,以至于我再难入眠,但殿下说得是,表姑怎么可能是这样狠心的人呢。” 狠心不狠心他还真不知。 他一共就跟姚夫人见过两次,陆景灼暗道,或许是该去查一查? 结果临近春节时,他得到消息,父亲采纳岳父的建议将姚舟降职,调往荆州,谁想到姚舟在赴任的路上突然染病,死在了途中。 想到楚音的梦,他的眉心拧了起来。 如果姚夫人是个小心眼的人,确实是会恨上岳父的。 岳父发现了姚舟收受贿赂,虽然那只是一件瓷器,是他朋友赠送,可那瓷器却是蒙冤而死者家中的瓷器,姚舟不知情,只是随手帮了朋友一个小忙。 然而法不容情,他仍得承担后果。 后果也不严重,在荆州待上三年,以后父亲仍会升他的官,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陆景灼问东凌:“有关姚夫人的事,李源查到什么?” 东凌回道:“有两桩事,一桩是姚舟的兄长姚恬之死,说那姚恬自小就喜欢欺负姚舟,后来姚夫人嫁过去之后没多久,姚恬就暴毙了,仵作当时察验,说是平时过于纵酒,而另外一桩事是,姚夫人的祖母出身于杏林世家,听闻姚夫人自小就跟她学过医术。” 如若没有楚音的梦,陆景灼不一定会将两件事联系起来。 可他的表姑,姚夫人竟这般大胆,手段如此狠辣吗? 他陷入沉思。 为迎新年,楚音早早就命宫女们准备好除夕夜,还有拜年的衣服,又跟孩子们一起看贴春联。 宫里的春联都是由翰林院的官员们来书写,楚音对此很有自己的见解,拿一幅幅春联为例子,向一双儿女讲述书法之美,汉字之美。 待到除夕时,各处殿宇都挂好宫灯,像乾清宫,坤宁宫,东宫等殿更是要换上五色的八角圆灯。 午时,建兴帝在建极殿举行廷宴,邀请百官,等天黑,再去坤宁宫与家人吃团圆宴。 随着贺中高喊“上灯”,鼓乐队立刻吹奏起来,宫内六百余盏宫灯同时亮起,一时间丝竹悠扬,灯烛辉煌,气象万千。 陆珝在父亲怀里很兴奋地问:“爹爹,是不是一会还要放爆竹?” “我们在青州过年时也放的,你可记得?”楚音问。 “记得,但小豆说这里的肯定更响呢!” 陆珍忙捂住耳朵:“我不想听。” “等会躲爹爹怀里。”楚音揉揉她的脑袋。 陆珍马上就往父亲怀里拱。 女儿长得很像楚音,杏眼小嘴,脸蛋软乎乎的,陆景灼笑了笑,任由她拱。 在父亲怀里东张西望的陆珝忽然叫道:“二叔来了!” 夫妻俩回头看,果见陆景辰下车的身影。 唐飞燕有孕在身,不便出门,故而除夕只他一人前来赴团圆宴。 “大哥,大嫂。”他笑着走近。 楚音道:“二弟你来了,弟妹一个人在家只怕有点寂寞了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陆景灼朝楚音看了眼。 难道那两年在青州的春节,她一个人过得很是寂寞? “岳母来陪飞燕了,我等会也早点回去,”陆景辰看向陆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