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快,楚音不知她的目的,怔了下道:“兄长去年跟大理寺少卿窦大人的长女定亲了。” “不错呀,吉日可定?” “四月六日。” 宝成公主笑道:“那我一定要上门讨杯喜酒喝。” 可见她是打算将两家此前的不快一笔勾销了,楚音也笑起来:“家母到时见到您,一定很欢喜。” “楚大人应该也会在场吧?儿子成亲,哪有父亲不出席的道理?兄长一定会准许他回京的。” 对,父亲是回来的,她刚才忘了说了,因前世兄长成亲,她不能回去恭贺,只送了贺礼,自然没见到父亲,她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见过父亲,一直到她成为皇后。 这是她付出的代价,不过就算不是太子妃,不是皇后,女子出嫁之后又有谁可以自由地回娘家呢? 楚音面上闪过似无奈:“姑姑说得对,是我刚才疏漏了。” 陆景灼看她一眼,慢慢挪开目光。 从公主府回来,已是申时。 两个孩子颇为疲累,在车上睡着了。 半开的菱花窗吹入夹着各色点心香味的风。 楚音将脑袋搁在陆景灼肩头:“忽然想到跟殿下去那几个县城的时候了。” 虽然不敢乱买吃食,可二人就这么闲逛也很有 趣。 陆景灼的脑中也浮现出当时的情景, 微微一笑, 握住她的手。 “不知之前农人们种得作物长得如何?殿下知道吗?” “应该没有问题,不然父皇肯定会找我问话。”他办的事,必须他来承担。 也是,有易简在,担心什么? 就等着九月的丰收了。 天气逐渐暖和,殿内完全撤掉了炭盆,折纸的手也不再感觉冷。 楚音已经能熟练地折出花,这日送了两朵给女儿,又开始打那只“马”的主意。 听母亲要拆那只纸折的马,陆珝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拆开就坏了,娘为什么要拆?”他不解。 楚音道:“娘学会了给你折一只新的。” “万一学不会呢?” “……”为什么这么看不起她! “娘现在会折花了,你没发现?” “花没有马厉害。” 儿子果然没有女儿那么体贴,她向女儿一要花,女儿立刻就给了,楚音有点不高兴,但四岁的孩子,她真去计较不成?他本就喜欢马,楚音想了想道:“你把这马借给为娘,为娘让爹爹带你骑马,骑十圈,好不好?” 她决定出卖陆景灼。 这一招很有用,陆珝二话不说同意了。 楚音拿到那纸折的马之后,小心拆开。 比起折花,折马难上数倍。 楚音真有点奇怪陆景睿是跟谁学得了,他总不至于是自己想出来的吧? 晚上她问陆景灼。 “不清楚,或许是惠妃,你问来作甚?” “好奇,”楚音道,“这纸折真难,”在陆景灼反对之前,她又添一句,“可难才有挑战,像骑马射箭也是的,我很想把它学会。” 之前儿子的那句话也起了点作用,她更想学会了在儿子面前显摆。 陆景灼想起她送的那只船:“有毅力也不是坏事。” 楚音见他支持,顺势说起另外一件事:“我答应珝儿,让殿下带他骑马……一个冬天没骑,他惦记的很。” 陆景灼道:“我明日安排一下。” “劳烦殿下。”得逞之后,她忍不住笑。 谁料两个孩子来请安时,儿子大嘴巴,居然把这桩“交易”告诉陆景灼,说母亲借走了三叔折的马,所以父亲要带他骑十圈。 孩子大有大的坏处,瞧他这话说得多顺溜。 看来以后跟孩子说完话,还得再多交代几句,比如不准告诉谁谁谁。 楚音发现陆景灼的目光瞥来,垂下眼帘,佯装帮女儿整理裙衫。 天暖了,母女俩都穿着颜色鲜艳的春衫,像两朵明媚的桃花。 陆景灼的目光不自觉地变得柔和。 不过与楚音说起骑“十圈”马时,他又恢复了严肃:“原来是你的提议,根本不是珝儿惦记。” “他当然也惦记,只是不敢跟你说,不然岂会 如此高兴?你刚才都看见了……至于我为何提议,那是因为我不想强行拿走珝儿的东西,我想得到他的同意。” “所以拿我做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