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三弟哪儿来的,谁想竟是出自于他的手……马院正可真厉害,十年前的伤这么快就要治好了。” 陆景灼惊讶:“真好了?” 有点意外,他记得没治多久。 “他都能雕千千车,自然是接近痊愈,”楚音露出怀疑的表情,“早前三弟的伤真有那么严重吗?连字都不能写?还是青州的名医滥竽充数?” 严重当然是严重的,三弟那时才七岁,右手臂被铁刺贯穿,怎可能是轻伤? 他只要一想起来,脑海里便是大片鲜红的血。 “不管如何,能治好就行。” 看起来,仍没有质疑陆景睿。 楚音一时有些头疼。 那少年生就了一张漂亮讨喜的脸,又被亲生父亲如此对待,加上愧疚之心,也怪不得陆景灼,可是……就这么放着不管吗?也许陆景睿今生掀不起风浪,但她对他的恨没法消除,那是根刺,扎在了心口,不是轻易就可以拔出的,看到他,她就会想起亲眼所见的事。 她不喜欢陆景灼被他欺骗,不喜欢自己的儿子被他欺骗。 可现在她本可以揭穿的有关旧伤的谎言,居然被陆景睿自己给放弃了。 “怎么?又有不适了?”饭菜上了都不吃,陆景灼伸手去碰触她。 楚音回过神:“没有,我是在想三弟的事,他的手刚刚有所恢复就忙着给珝儿,珍儿做千千车,我真有些过意不去,且不说他之前还折纸,教我秘诀,三弟真是一副热心肠啊。” 从小就被双亲嫌弃的孩子习惯讨好人也无可指责。 陆景灼并非不了解陆景睿。 他对这弟弟是有怜悯,可楚音不也是吗? 要帮陆景睿治伤的是她,如今担心他的手劳累的也是她,不止如此,还夸他热心肠。 “三弟有你这个大嫂也是福气,不然右手只怕还废着,”陆景灼替她夹了一块虾圆,“我跟母后都以为治不好了,他自己也是。” 楚音:“……” 有种百口莫辩之感。 将虾圆吃下,转移话题,她道:“有关分床的事,我觉得要不殿下睡正殿,我睡侧殿吧?” “不可能。” 回答还是跟昨晚一样,楚音不解:“为何?” “没有为何,”他语气很坚决,“你别再打这个主意。” 可她不是说得很清楚吗,他为何不肯?楚音道:“我不是为自己……我是怕弄醒圣上你啊。” 弄醒又如何?怎么说得好像洪水猛兽? 再说,就算是洪水猛兽,他也不会跟她分开睡。 “别说了,不可能。”他结束了这个话题。 楚音嘴唇嘟起,不满他的决定。 为他好都不行! 他就这么,这么……喜欢她嘛,一点儿都不想跟她分开? 念头闪过,她的心一阵酥麻,看着眼前的男人,眉开眼笑。 一会阴一会晴的,陆景灼瞥她一眼:“笑什么?” “没什么,”她靠过去,挽住他手臂,“既然圣上不想分开睡,那就算了,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我不要你抱着我去,我有宫女伺候,到时圣上不要管我,直管睡。” “……” 看看到底怎么了?他手指在她腰间一捏:“她们看得,朕看不得?” 她扭了下:“嗯,就你看不得。” “……” 晚上她果然又起夜,陆景灼装作没醒,默默听着宫女将她扶走,再扶回来,他从头到尾没说话,怕楚音体贴他,下次又闹着要分床睡。 因知道弟妹下个月要生产,楚音提前准备了礼物,后来到九月初,唐飞燕顺利生下一个大胖儿子。 听说母子平安,楚音松了口气,与婆母一起派人送了贺礼,那礼物里面有一样是出自于尚功局这几日赶制的襁褓,绣得是四季平安的纹样。 这是礼尚往来吗? 唐飞燕靠在床头问陆景辰:“可是大嫂在表达谢意?” 往好处想,定然是的。 陆景辰伸手轻抚下儿子红彤彤的小脸:“至少大嫂是希望我们平安的。” 唐飞燕眼圈一红:“我以前真不该这么对大嫂,那时候大嫂才从青州过来,那么温和,客气,如果我以礼相待,我们定会成为朋友,是我自己不好……”后来楚音的态度也有所变化,不将她放在眼里,这又激怒了她,好在丈夫提醒,总算没有到最坏的程度。 “你别多想了,还在月子里 ,保重身体要紧,” 陆景辰安慰她,“你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