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样也不行,楚音道:“圣上得站远点。” 不止不能看见,也不能听到,闻到。 陆景灼:“……” 想回头说她几句,又忍住了。 楚音坚持的,是他无法理解的。 换做他,他不会遮遮掩掩,不过楚音肯定也不会想看。 他帮她把宫女叫来,自己离开。 不多时,楚音回到床上。 见她轻手轻脚的,他道:“我没睡着。” 她便稍许随意了些。 等她躺下后,他叫她转过去。 两人面对面已经无法相拥。 需得她朝外睡着,他从后面抱住她。 胸口贴着后背,脸颊贴着脖颈。 身体与身体间毫无空隙。 楚音闭起眼,脑海里忽然跳出那句“阿音”。 刚才他喊得很焦急,很惶然。 不知梦到什么。 他没说,她莫名的不敢问。 明年儿媳就要生产了,姜太后一直记挂着,这日命贺中去找几个合适的乳母,还有经验丰富的稳婆,医婆。 当时去督建陵寝,贺中隐含担忧,一朝天子一朝臣,他是为先帝效力的,生怕陆景灼不再任用他,但仍矜矜业业不敢松懈,顺利办成了此事。 结果回京后,他的位置没变。 贺中感激陆景灼,做事自是更加周到仔细,找来的乳母很让姜太后满意,稳婆医婆也都是老实本分又能干,不过这乳母最终的人选还得孩子来定。 要看他喜欢喝谁的奶,这不好强求。 母亲的小腹越来越鼓,陆珝,陆珍也一日比一日期待,都想快点见到这个小家伙,他们很好奇他生得是何模样。 楚音其实也挺好奇。 她没问刘院判是男是女,让这孩子在自己心里保有几分神秘。 “等他出来了,我要请爹爹带我们去骑马,”陆珝不满地看一眼陆珍,“妹妹不喜欢骑,不能跟我一起玩。” 陆珍道:“他未必喜欢骑马,说不定跟我一样,喜欢踢毽子。” 她现在能踢十几个了。 “踢毽子是女孩子踢的。”陆珝已经对男女有朦胧的认识。 陆珍叉腰:“你怎么知道他不是女孩子?” 陆珝语塞,挠挠头憋出一句:“肚子大,就是男儿,男儿都长得大,像爹爹!” 楚音:“……” 陆珍皱眉,总感觉兄长哪里说得不对,但一时也反驳不出。 楚音指一指锦墩:“都坐下吧,为娘给你们念《千字文》,明年爹爹要请讲官为你们启蒙了。” 两个孩子遂乖乖地听。 窗外大雪纷飞,不一会院中大树小树上都挂满了雪花,好似琼枝。 宝成公主坐在窗边,想起兄长有次说要让人堆雪狮给她看,一时鼻尖发酸,要是那时不阻止就好了,还 能再多一点跟兄长的回忆。 “公主,您要不出门赏雪散散心?” 丫环看她仍沉浸在悲伤中,劝道,“先帝不忍见您如此的。” 宝成公主幽幽问:“可这么冷的天,去何处呢?” “吉云楼,赏梅。” 公主府也有梅花,不过她说得对,自己不能再这般下去了。 兄长走了,她得好好活着,让兄长放心。 宝成公主让丫环们给她梳妆打扮。 城西的梅林在雪中若隐若现,点点粉,点点红,行到近处,梅香幽幽,沁人心脾。 除了赏梅合适外,吉云楼酿得梅酒也是一绝。 宝成公主坐在雅间喝了一个多时辰,还请了两位伶人唱曲助兴。 微醺时,撑着伞来外面摘梅花。 雪已经小了,像轻轻的柳絮儿,她伸手去接。 身后传来男子们的谈笑声。 她转过头,瞧见其中一位眼熟,正待要开口,那几人已经上前行礼,给她请安。 “施公子,”她认出来了,微微一笑,“你是刚刚下衙?” “是,没想这么巧遇到公主,不过微臣常来此处,倒是第一回见到公主。” 年轻公子长身玉立,长相俊俏,与其他男子相比真是如鹤立鸡群,宝成公主不由想起那次的琼林宴,兄长让她在进士中挑选夫婿,她没有合意的。 如今没有兄长支持,想娶她的男子也比往前少了吧? 至于那宋国公,更不可能了。 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