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经过了一次丢弃,遇到救命稻草,她的求生本能太深,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大寒烦躁的挠了挠头:“这下怎么办?”
“你把她抱走吧。”立秋有些于心不忍,别开脸道:“夫人已经够操劳了,无法再养个不相干的傻子。”
大寒叹了一声,走到孩子身边,想将她抱走。
还没碰到孩子,她像是知道要发生什么,开始扯着嗓子放声大哭。
大寒哪里哄过孩子,急的抓耳挠腮。
孩子的哭声,很快惊动了云晚意:“怎么了?”
“夫人,孩子不肯走。”立秋为难道:“大寒要将她抱到一旁去,还没挨到呢,她忽然就开始大哭不止。”
“看样子,她也没太傻。”常景棣哼了一声,道:“还知道握住救命稻草。”
云晚意终是忍不住,掀开马车帘子下了马车。
常景棣和灵果儿紧跟其后。
孩子的确和灵果儿差不多大小,长得粉雕玉琢,连哭都十分可爱。
身上的衣裳是今年流行的云锦,款式也算新颖。
许是自个儿流离颠簸几日,衣裳上沾了不少灰土。
白皙的小脸也显得脏兮兮的。
那孩子一看到云晚意,止住了哭声,呜咽着上前泪眼汪汪的仰头:“娘亲,娘亲!”
“哎呀,你瞎叫什么。”灵果儿站在云晚意身前,像是护犊子的小兽:“小晚晚可不是你娘!”
那孩子嘴巴一瘪,又开始放声大哭。
云晚意眯着眼,看着孩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并没有什么动作。
她总觉得那孩子看上去,有些奇怪,可具体是哪里奇怪,一时间又说不上来。
后面马车上的江毕,听到这番动静也下马车了。
他坐的马车是北山观的,驾车的人是北山观的小道童。
江毕弄清楚来龙去脉后,提议道:“这孩子瞧着也是可怜,不如请小师傅将她带去北山观抚养?”
闻言,小道童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小居士是女童,我们北山观全部都是男子。”
“师尊也说过,北山观不收女弟子,小道不敢擅自将人领回去。”
“那怎么办?”江毕凝神,道:“这么个小哭包,总不能带着吧?”
“你师父和北山观养不成。”常景棣冷笑一声,看着江毕道:“你是个热心肠,倒是可以养着。”
“那也不成,我一个未婚的男子,养一个来路不明的女童。”江毕当下拒绝,道:“人家怎么想我,怎么看这孩子?”
“这也不行,那也不成,要不,直接不管了。”大寒提议道:“反正也是被人家给丢的。”
几人的视线,不约而同的看向沉默不语的云晚意。
云晚意则是盯着孩子哭的孩子。
她终于知道孩子哪里不对劲了——那孩子在嚎啕大哭的空隙,会借着擦眼泪的机会,偷偷打量他们。
也就是说,孩子并不是真傻!
她在装傻,三四岁的孩子,竟有如此心机?!
既是装的,那她出现在这荒郊野外,还恰好挡在他们的马车前面,是不是也别有目的?
“晚意?”常景棣瞧她失神的盯着小女孩儿,轻声打断她的思绪:“你在想什么?”
云晚意故作惋惜,无奈道:“这么小的孩子,丢在这活不成,她既不愿意走,也算缘分,带下山吧。”
“至于后面如何安置,放在济恩堂也好,去云帝阁也罢,都可。”
“好。”常景棣应了一声,道:“立秋,你把那孩子带上。”
又补充道:“带去后面的马车上,跟江大夫走一起,整好请江大夫给孩子把脉瞧瞧,看她脑子能不能治好。”
“不必了,跟我们。”云晚意接过话,道:“江大夫说得没错,他一个未婚男子,的确不好带着陌生孤女。”
“晚意?”常景棣不赞同,试探着叫了她一声:“江毕是大夫,哪里还分男女?”
怎么听她这意思,还是偏向江毕?
云晚意和常景棣对视了一眼,低声道:“我还有事问这孩子,并不是为江毕解围。”
常景棣的神色,这才好了些:“那好吧,立秋,给孩子擦擦脸,带上马车。”
折腾一番,最后还是把孩子带着了。
常景棣牵着云晚意坐在马车上,灵果儿紧挨着他们。
立秋带着小女孩儿坐在靠马车门边的位置。
小女孩儿上车后,总算没哭了,抽抽搭搭,一脸惶恐的模样。
“你叫什么名字?”立秋给孩子擦拭着手上的脏污,轻声问道:“你之前说的,姐姐没听清。”
小女孩儿怯怯的看着立秋,小声道:“我叫灵畲。”
“灵畲?”立秋没能分辨是哪几个字,只觉得名字有些拗口:“你姓什么?”
小女孩儿摇头:“不知道。”
“家呢?”立秋继续询问,道:“记不记得你家在哪儿,家里有些什么人?”
“或者说,你都不记得,但总该记得你娘亲和爹爹的大概样子。”
灵畲瘪着嘴,要哭不哭的样子,摇头:“不知道。”
“都不记得?”立秋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