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晚意一顿,轻声道:“也多亏张老爷相信我,不然光凭我一个人,要想制服这邪灵,没那么简单。”
若邪灵不是心甘情愿服下符水,她肯定要动武,到时候闹出来的动静,比现在大很多!
提及这个,张老爷面上闪过一丝愧疚:“唉,我不敢隐瞒,其实一开始,我没有完全相信向夫人。”
“如生是我养大的儿子,开蒙都是我牵着他的手送去的学堂,这么多年,他的为人我这个当爹的再清楚不过。”
“对比之下,向夫人只不过是个外人,再说邪灵之说太过惊骇,实在是让人难以相信。”
“包括我看到淑媛后背忽然出现的鬼脸,我都心存侥幸,觉得会不会是这个向夫人在背后搞鬼。”
“直到如生求到我跟前,求我将淑媛推出去给他顶罪,还说淑媛患了怪病昏睡不醒,又亲口承认罪行,送官也是为张家好。”
“当时听到这话,我心里如遭雷击,我的如生善良懂事,就算他娘真杀人了,他也只会忍痛自己上前认下罪行,绝对不会如此冷血无情!”
“也正是那一刻,我才确定向夫人所言全是真的,如生在也不是我的儿子了,他披着我儿子的皮囊,底下却藏着害人的邪灵!”
说到这,张老爷仰头长吸一口气,道:“就当我从未有过这儿子,向夫人,您要怎么处置,全凭做主!”
张家的老祖宗也顺着张老爷的话,道:“我们张家虽然比不上那些个大富大贵之家,却有自己的规矩。”
“张如生虽是男丁,可他犯下的罪行实在不容饶恕,再说他已和邪灵融为一体无法分离,因果也都由自己受着。”
其他老者对这个决定也很满意,纷纷点头。
有几人附和道:“张家铁面无私,我们也很欣慰,好在,事情发现的及时。”
“赶在邪灵犯下更多恶事之前发现,遏制了更坏的结果!”
“是啊,张家男丁不多,难为张老爷和老祖宗都深明大义。”
“不过,既是和邪灵相融,要早些处理才好,免得拖得越久危害越大,到时候再危急沄溪镇其他人!”
“不对,最好是好好审问这邪灵,听说邪灵从来都不
会单独出现,保不齐还有同伙。”
剩下的人听完,无不是面面相觑。
这时,蓝田烟附在云晚意耳边,小声道:“咦,怎么这些人对于邪灵一事,很快就接受了?”
当初她可是怀疑了很久,才接受这个事实!
比起来,这些人太淡定了,难道就没人怀疑什么?
蓝田烟的声音很小,蓝田玉还是听到了,赞同道:“可不是,而且听他们谈话,似乎早就知晓邪灵的事?”
他的话脱口而出,压根忘了放低声音,其他人自然是听到了。
跟随宋诚语进门的白发老者拄着拐,闻言叹了一声,声音沧桑衰老:“事到如今也瞒不住了。”
“其实我们沄溪镇,并非第一次闹邪灵了,早在八十年前,沄溪镇就曾出现过邪祟。”
“整个镇子的人几乎死了一半,当时也是出现了一位道行高深的道士。”
“若非他云游至此,恰好能对付邪灵,挽救剩下的人,只怕现在我们都不会站在这儿了。”
“那时候我还不满十岁,那位道长抓到邪灵,准备处置时我还溜出去围观了。”
“当时道长说邪灵不可能单独出现,都是成双成对行动,一旦成功,方圆百里不留活口。”
其他几位长者点头,坐实老者的话:“是啊,当初的场景我没见过,但听我爹说起过。”
“那真是暗无天日,整个沄溪镇都差点覆灭。”
“我也是听家中长辈说起,我族内有几位祖宗死在邪灵手下,哎。”
“不过话说回来,我记得祖父曾说,道长抓住邪灵后,告诉他们邪灵很难突破人间的限制出现,不可能再有第二次了。”
“怎么这才过去八十年,又出现了,难道那道士弄错了?!”
白发老者也不清楚怎么回事。
所有人的视线,再度回到云晚意身上。
云晚意的视线扫过众人,缓缓道:“八十一甲子,那高人没说错。”
“啊?”张家老祖宗不解道:“难道邪灵每隔八十年会出现?”
“不是。”云晚意抬头,看向乌沉沉的天色:“前几日倒夜香和打更的人,无故失踪了七八个,大家都知晓吧?”
宋家的长辈嗯了一声:“此事闹得沸沸扬扬,到现在官府都没查清楚,那些家眷日日都去官府门口闹,谁都觉得有问题。”
“向夫人问及这个,难道那些失踪的人,也是被邪灵所杀?”
云晚意摇了摇头,没有着急回答:“我知道接下来的话,你们会觉得匪夷所思,或者觉得天方夜谭。”
“但我能保证,所有的事情都是真实存在。”
其他人再度面面相觑,连张老爷和宋家的几人,也不知道她要说什么。
张老爷苦笑道:“向夫人,事情还能坏到哪儿去,有什么你直接说就是。”
“事情还真的很坏。”云晚意无奈道:“如多年前的道长所言,本来邪灵不可能随意出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