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红梅这话,院内所有人面面相觑,一时间竟没人做出反应!
江毕冷眼看着这群人,面上的嘲讽越发浓郁。
哼,但凡真心疼爱女儿,早就在听到消息直接冲进去了!
最后,还是李夫人率先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我的儿啊,你到底怎么了,怎么能丢下你娘啊!”
紧跟着,李老爷也像是才回神,抚着额头道:“书宁乖巧懂事,定不会抛下你的。”
“怎么会,今早妹妹还睁眼了!”李书彦也是一副痛苦的样子。
红梅绊倒在地,看着几人的反应十分不屑,却还是不得不按照云晚意的要求继续往下。
她抹了把眼泪,哽咽着纠正几人:“老爷夫人,小姐还没咽气,只是人不太好。”
“你们赶紧进去瞧瞧吧,再晚些只怕连话都说不上了!”
“人没事,你这般慌张着急做什么?”李老爷不悦的看向红梅,责备道。
“小姐病了几日,情况本就不算好,一惊一乍的,再惊到夫人!”
李书彦蹙着眉,紧跟着道:“少夫人还怀着身孕呢,你这咋咋呼呼要让少夫人动胎气了怎么办?!”
李少夫人那肚子还没吃撑了时候大,李书彦不说,谁能看出她怀孕了。
还受惊动胎气呢!
红梅委屈的爬起来,垂着眼眸不敢接话。
江毕看不下去,冷笑道:“李老爷,你们这一大家子还真有意思。”
“女儿在里面生死未卜,在外边的人没一个关心她,还管好人惊不惊。”
李老爷狠狠看了江毕一眼,先一步进门。
李夫人已经嚎开了,翻来覆去还是那几句话:“我的儿啊,你怎么样?”
屋内,李书宁还是人事不省,烧的脸颊通红,一排银针从额间直至下颚。
云晚意神色凝重的坐在榻前,在她眉心下了最后一根银针:“各位进来的刚好,也省的我出去了。”
“李小姐的病情我已经看过,实在是危险至极,外感高热,内里却是冰凉,换做谁都遭不住。”
“喝进去的药一点儿作用也没起,若是今晚还不清醒,你们只能准备后事了……”
话还没说完,李夫人哭着跪倒在榻前:“都是我没照顾好你,书宁,你怎么这么狠心。”
“我精心养育你多年,现在却要我白发人送黑发人,你个不孝女啊,狠心丢下我!”
“夫人,别这样。”李老爷红着眼眶,扶着李夫人的肩膀,道:“书宁肯定不会丢下你我的。”
“她那么懂事,那么孝顺,怎么忍心看到你伤心?”
“是啊,娘。”李书彦的媳妇儿上前,搀扶着李夫人,道:“妹妹懂事,定然不会叫您伤心。”
说完,又转向云晚意,道:“素闻济恩堂的东家老板帝夫人是从上城来的,出身医药世家,医术不凡。”
“你连行针这种事都会,肯定有法子救活妹妹的,对吗?”
云晚意挑了挑眉,眼底带着些许诧异——他们进门前,她已经行针结束,给李书宁直接针灸。
没想到这位看上去其貌不扬的李家少夫人,竟能看出来?
云晚意做出惊诧的样子,道:“李少夫人会医术?”
“不会。”李家少夫人想也不想,脱口而出:“不过家中祖父在世时,经常会给人施针。”
“我那时候年幼好奇,经常跟在后面看,或多或少了解一些罢了。”
不等云晚意继续问,李少夫人又道:“可惜我对医术没多大的兴趣,虽然也算医药世家出来的,却不懂医术。”
云晚意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是吗?”
李书彦小心翼翼的扶着自己的夫人,接过话道:“静儿的确对医术一窍不通,尤其是在岳丈家中出事后。”
“帝夫人,你还是快点说书宁的情况吧!”
对于李少夫人的话,云晚意是一个字也不信!
若只是看过她祖父施针,对医术一窍不通,她怎么可能从云晚意下针的穴位,看出她已经行针过了?
会医术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李家这位少夫人却遮遮掩掩,肯定另有隐情。
但,这些秘密是他们李家自己的事,云晚意不想关心。
她抿了抿嘴,道:“少夫人高估我的医术了,病情逐渐发展,喝进去的药毫无作用,说起这个也的确蹊跷。”
“前后来了好些大夫,开的方子用的药,江大夫全部拿给我看过,便是药方无用,里面的药材或多或少应该能起点作用,抑制寒意。”
“可李小姐的脉象和身体来看,药材并未起到一丝一毫的作用!”
李老爷不等她说完,连忙接过话:“是不是药喝多了,药材间相克?”
江毕正要反驳,云晚意哼了一声:“或许吧,总之因为之前的药完全没有作用,李小姐的身子一日比一日差。”
“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我能做的只有这些。”
见云晚意是当真没法子了,李老爷叹了一口气:“罢了,一切都是命数,是书宁那丫头的命不好。”
“帝夫人,我们全家都知道你尽力了,也不会怪罪与你,来人……”
“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