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失控。
但越是这种时刻,越该冷静。
她抓住常景棣的手,沉声道:“你且冷静些,帝老宗主的元神魂魄一直跟在墨夷身边。”
“镇压墨夷的阵法有多厉害,不用我说你也知晓,这么多年来帝老宗主能扛过来,未必没有墨夷的帮助。”
“既是如此,帝老宗主也该知道,如今站在墨夷对立面的是你和我,他更该知道那日会闯入诛仙阵的人是你我。”
更残忍的话,云晚意没办法说出来。
帝老宗主既然知道,还那么做了,说明他早就做好了选择。
以前只有墨夷,那废矿阵眼他们尚且不能进入。
现在废矿中不仅有墨夷了,还有帝老宗主的元神,有恶龙,有九头蛇,还有很多他们不知道的妖魔。
甚至可能,还有千年前的叛徒。
“你才刚刚恢复。”云晚意声音放缓了些:“现在去毫无意义,若是再受伤,可没有第二个灵果儿了。”
“忘了灵果儿最后说了什么吗,现在的你不仅仅是你,还有灵果儿的那一份。”
常景棣的手,缓缓捂住心口。
他似乎能感受到属于灵果儿的那一部分,在心口灼热发烫。
“你说的对。”常景棣逐渐冷静:“是我被愤怒的真相冲昏头脑,一时间没有了分寸。”
“以后不会了,我们走的每一步,都需要谨慎!”
云晚意见他想明白,这才松了一口气。
眼下,解决了最大的麻烦,可他们面临威胁明显更大了。
常景棣显然也想到这点,拉着云晚意坐在桌前,凝神道:“我父亲能对我使用诛仙阵,足以说明很多问题。”
“他虽然没有参与镇压墨夷,可以他的本事,肯定能看出封印阵法的破绽,只是他们暂时还没能力解决这些破绽。”
说到这,他沉沉看了眼云晚意,继续往下道:“这也能解释之前邪道做的那些事了。”
“以凡人邪道的能力,不可能知晓如何破解这千年阵法的关窍,定是有人在背后指点。”
云晚意十分同意他的说法:“知道了背后是谁,我们也有应对的办法,只是……”
她顿了顿,没有继续往下说。
常景棣接过话,轻声道:“你是在担心,千年前的人会帮他们?”M..
云晚意垂下眼眸,嗯道:“这也是最可怕的地方,墨夷身边有帝老宗主。”
“外边还有叛徒和他们里应外合,对我们而言困难更甚,也意味着我们要加快脚步了。”
常景棣紧蹙着眉:“三界六道的通道还未恢复,我们眼下要对付的太多了。”
他甚至不知道,接下来主要做什么。
不仅是他,云晚意也惶然。
除妖?
妖物太多了,无从除去,何况当中还有从沉龙寺出逃的恶龙。
那恶龙同样来自千年前,现在的云晚意和常景棣却是经过轮回的人,是当年的姮晚和帝谌,实力却远不如从前。
闲空大师尚且被伤成那般,他们二人联手,未必有把握。
何况现在他们没有恶龙的踪迹,无从下手。
除魔?
墨夷乃是魔君,他不死不灭,魔物便不会安分。
寻找叛徒?
除了白梵和闲空大师之外,连剩下的几个人都没寻到,怎么找?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已经不知不觉占了下风。
两人都明白现在的处境。
思忖间,常景棣先一步开口:“不管面对的情形有多难,步子总要迈出去,才知道脚下踩的是什么。”
“既然面对的东西太多,那就从最首要的开始,何况我们并不是孤军奋战。”
云晚意一顿:“你想做什么?”
“白梵和闲空大师只是其一,找出剩下的人,同时去找菩涵道长,他的身份没那么简单。”常景棣一口气说完,眸中带了几分异样的明亮。
“你忘了吗,你曾说在追寻九头蛇的时候遇到了他!”
云晚意想起的确有这回事。
当时她也曾觉得菩涵道长不简单,但追寻九头蛇更为重要,后面无数事情缠身,她也没去仔细想过。
云晚意后知后觉,抬眸盯着常景棣:“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也是刚才想清楚的。”常景棣握着她的手,分析道:“若菩涵当真只是北山寺的传人,无尘道长不可能把千年来的这些秘密悉数告之。”
“而且从你我和无尘道长相遇到现在,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有深意,那北山寺中还有观主的存在。”
“菩涵只是大弟子,便是出色,也远远不到观主的地步,无尘道长便是交代也该全部告诉观主!”
云晚意回想起闲空大师当时说过的那些人,可无论哪一个,都和千年前的人挂不上。
毕竟不论是白梵,闲空大师,常景棣亦或者她,是否经历过轮回,都是千年前的模样,不曾改变。
唯独菩涵,她毫无印象。
云晚意没想出来,转而问常景棣道:“若菩涵也是千年前的人,他会是谁?”
“还有,寻找九头蛇踪迹时,我曾在后山和菩涵相遇,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