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尽量拖延时间:“父亲,您真和千年前一样,简直是神机妙算。”..
“没错,我的确遇到了千年前的人,没想到除了我和姮晚,还有人活着。”
帝辕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冷嗤了一声:“千年前魔君踏入宗门,那些个缩头乌龟一个个贪生怕死藏起来。”
“大义献身的人没生存的机会,倒是他们有了生机,世道就是如此残忍又现实,所以我再认清楚现实后,才选择了正确的道路。”
常景棣顿了顿,没有立刻接话。
所谓正确的道路,便是彻底归顺墨夷,那真是正确的路吗?
帝辕在骂过之后,又回到了正题:“活下来的都是什么人?”
常景棣先是随口说了几个并未活下来的人名,之后才试探着道:“衡阳宗的长老。”
“紫阳宫的宫主,还有莲花门宗主,青城宗的弟子,沉龙寺的住持,甚至还有五合宗的少主。”
“说起来千年前也都不算特别熟悉,可再重逢,那种感觉到底不同。”
各怀鬼胎的两人,在说话间已经靠近洞口。
不知道帝辕是察觉了不对,还是因为常景棣这番话,再一次停住脚步:“等等,五合宗少主?”
“是啊。”常景棣见帝辕偏偏挑出这个名字来问,手微微紧了紧。
五合宗少主连喻,就是北山观中大弟子菩涵!
菩涵去过阵眼,难道帝辕认出了他的身份?
就在常景棣捏着一把冷汗吊着胆时,帝辕却是蹙眉:“我记得五合宗宗主有好几个儿子。”
“所谓少主,是谁?”
常景棣心都要跳出来了,洞口近在眼前,要是被帝辕发现不对,那可真是功亏一篑!
他忍住激动,尽量放平稳声线:“连喻,五合宗的二少主。”
“咦?”帝辕挑眉,终于继续往前迈出脚步:“奇怪啊,五合宗宗主那几个儿子中,就这老老二最不省心。”
“叛逆桀骜招猫逗狗,十足不成器的纨绔,没老大的天赋,也没老三老四的勤奋,怎么是他活下来了?”
常景棣听到这话,不知为何,本已经坚定的心里,逐渐泛出层层酸意。
他们二人现在的对话,并不像是敌人,反而和寻常父子拉家常一样。
可惜,一切平静都是假象。
踏出废矿洞口,粉饰的太平,这份虚假的父子情,也会戛然而止。
帝辕好似感应到他的低落,侧身瞧着道:“怎么,听到我说连喻,你不高兴?”
又感慨道:“你和连喻那小子可不同,你天资聪颖慧根明显,乃是修炼的天才。”
“如果姮晚没有神族血脉,你比她厉害多了,那么多宗门,独你一个是天之骄子!”
“不是,我也觉得奇怪。”常景棣收回心思,勉强挤出笑意:“连喻没什么本事,戒备心十足。”
“我不好去打听这种事,免得勾起他心里的回忆。”
“也是,不管什么原因,事情已经过去了。”帝辕叹了一声,接着往前。
常景棣也不想再说什么,免得临门一脚出现变故。
就在一只脚即将踏出洞口时,帝辕忽然回头:“谌儿,你还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常景棣眉心猛跳,不敢露出一丝一毫表情:“回父亲,还有。”
帝辕并未有所动作:“哦,那你怎么沉默,不继续说了?”
站在常景棣的角度,已经能看到洞外灰蒙蒙的林子了。
他收回视线,煞有介事道:“父亲,我只是好久没跟您一起并肩而行,一时间有些失神。”
不等帝辕回话,常景棣继续道:“我并不是无端提及那些人,而是他们不死心,打算对付魔君。”
“您也知道,镇压魔君的法阵是他们联手设下,我想利用那些人找出阵法的弱点。”
“再利用这弱点,帮助魔君冲破封印,重现天日!”
担心帝辕还有怀疑,常景棣索性半真半假,道:“人我已经引过来了,就在山下。”
“您也知道,他们知晓您的存在后,不会完全相信我,我也只能做到这儿了。”
帝辕眯着眼,上下打量着常景棣:“没想到你还有这份心,只是,父亲能相信你吗?”
“那是当然。”常景棣毫不犹豫,道:“我既然决定,就会遵从本意,不会再三心二意。”
“你敢以姮晚性命起誓?”帝辕一笑,收回踏出去的脚:“谌儿啊,为父不是不信你,只是事关重大。”
“为父知晓你对姮晚的情谊,你们一同长大,自小亲密,连白梵那小子都比不过你们。”
常景棣的手,逐渐紧握。
他隐忍着所有情绪,心里七上八下——帝辕只怕对他还是怀疑。
到底,帝辕是将计就计,还是当真只是这一刻产生的怀疑?
藏在他们中间的叛徒,到底有没有透露计划?!
常景棣在这一刻,忽然拿不定主意了。
开弓无法回头,他想到云晚意倔强的面孔,逐渐冷静:“父亲,姮晚算什么。”
“我以姮晚母子的性命起誓,若我骗您,她便会生不如死!”
帝辕满意的点头,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