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景棣闻言,故作惊奇:“我曾经打听过墨夷的身份。”
“他的确是神族血脉,可他身份来路不正,怎么可能成为天君?”
帝辕哼了一声:“我刚才就想纠正你的称呼了,既然选择魔道,以后对魔君只能是尊称。”
“还有,你那些个打听的消息全是假的,魔君的身份高不可攀,绝对不是你说的那样。”
“好了。”帝辕似乎有所忌惮,不敢正大光明的说,轻咳一声,继续道:“说回我们之前的话题。”
“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何会对魔君如此尊敬吗,是因为魔君已经看出了一切!”
“早在魔君成为堕神前,他已经算出了自己的下场,此后的每一步,他都在为他的将来谋划。”
常景棣听出帝辕话里的深意,震惊道:“什么?”
“哼,你以为他一时兴起,对无冤无仇的宗门下手?”帝辕话里带着不屑,却又似乎因此自豪。
“正因为他预料到了将来,知道灵池莲主的血脉能克制他,而他偏偏无法找出灵池莲主。”
“他要想改变命运,就不得不除掉所有的隐患!”
常景棣震惊无比,退后一步,道:“所以,他故意用这种办法灭杀万千宗门,想借此引出灵池莲主?!”
帝辕点点头,
又摇摇头:“不,这还远远不够,他预料到将来种种,也知道自己会被以血镇压。”
“他需要破这个死局,不得不走一步看百步,直到万无一失。”
常景棣脑中一片嗡鸣——错了,他们的方向一开始就错了。
一切都在墨夷的掌控中,那是不是意味着,千年后的今日,也是如此?!
常景棣不敢深想,抬头和帝辕对视:“包括,利用我让你献出元神?!”
帝辕轻飘飘笑道:“没错,正是如此,这也是我最敬佩他的地方,他知道我们所有人的软肋。”
“软肋每个人都有,但他能用的最好,比如姮晚,姮姬对姮晚一如我对你。”
“知道为何他能利用我的爱子之情,却没利用姮姬吗?”
常景棣不知道缘由,猜测道:“难道是因为姮晚父亲的身份?”
“不全对。”帝辕缓缓解释,道:“还因为他知道,姮姬在姮晚和大义面前,会选择大义。”
“更因为,姮晚本就是局内的一切!”
常景棣悬着的心在听到答案后,终于死了!
他幽幽问道:“那现在呢?”
“现在?”帝辕不知道是没听懂,还是模棱两可的回答:“现在你已经选择了,没必要问太多。”
“你只用知道,若你帮助
魔君完成他所有的计划,前途无法限量。”
“你先在这等等。”不等常景棣回答,帝辕大手一挥,道:“魔君在阵眼处唤我。”
“或许,一切有重大进展了!”
常景棣暂时还进不到阵法中去,他想了想,叫住帝辕:“父亲,有一事我需要你的同意。”
帝辕的身体已经彻底消失,声音却从虚空处传来:“何事?”
“我需要见一面姮晚。”常景棣着急道。
消失的帝辕忽然出现:“帝谌,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在骗我?姮晚的事已经彻底过去了!”
“不,没有!”帝谌深吸一口气,镇定下来后,道:“我记得,魔君想要她肚子里的孩子!”
这一次,帝辕终于反应过来了。
震惊之余,帝辕更多的是怀疑:“帝谌,那可是你的孩子,你舍得吗?”
常景棣要想再见云晚意,必须要帝辕首肯。
他不敢在这时候搞砸,沉声道:“父亲也说了,我已经做出选择,就没回头的余地。”
“既然那孩子能帮助魔君重生,也是我的福气,更是我让魔君相信我诚意的敲门砖。”
“退一步说,姮晚那边的人太多,定数难说,我需要亲自回去确认。”
帝辕看了帝谌良久,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不
愧是我的儿子,能想明白,还能学以致用!”
“好,我放你回去,但帝谌你要记住,这个世界弱肉强食,一切都是残酷的。”
“若,你有背叛之心,我能饶你,魔君也不会!”
常景棣按捺住心里的激动,道:“我知道的,父亲!”
……
夜幕很快降临。
雪也从零星几片,逐渐越下越大。
到半夜云晚意青素和清云他们换值时,外边已白了一大片。
清云打着哈欠交代了几句。
前院燃着炭盆,并不寒冷,云晚意拥着厚厚的裘子坐在火盆边上。
一旁,是不住四下打量的青素。
“你不嫌冷吗?”云晚意看着青素来来回回开门关门,蹙眉道。
“他什么时候来?”青素似乎迫不及待:“你们二人到底有没有联系?”
“有。”云晚意打着哈欠,道:“不过他来不来,我说了不算,你还是消停一会儿吧。”
“再说,凌霄和其他众人对帝谌恨之入骨,他未必肯为了我以身犯险出现!”
青素看了云晚意几眼,和她坐在一起:“这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