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为了两位道人,也因为云晚意。
他将人温柔的搂在怀中,安抚道:“魔物残忍无比,岂是你能对抗,阵眼处离不开人。”
“你又要追查叛徒的事情,分身乏术,两位道长也是……”
说到这,他无法往下继续。
他甚至,不敢再看两位道长现在的模样!
“你也觉得很残忍,对不对?”云晚意心如刀割,难受至极:“我能信的人只有两位道长了。”
“可没想到,正因为我这份信任,才害了他们!”
云晚意别开脸,哽咽道:“早知道会如此,我宁愿留着那几个叛徒镇守在此,也绝对不让两位道长涉险。”
“这里是阵眼啊,不管魔物和妖物再猖狂,阵眼处从来没有妖魔敢来闹事,哪怕上次的恶龙!”
恶龙只是盘踞在赤木之下,它没有下去。
理所当然,云晚意觉得妖魔惧怕阵眼处的威力,只防备了那些人,并未防备妖魔!
云晚意现在只觉得比死还难受。
她若在知道清云他们叛徒的身份后,没有着急杀了他们,而是让他们来此镇守,或许也不会有这番悲剧!
只是听到这,常景棣凝神道:“你说的没错啊,之前菩涵道长就说过,北山观后山之下有阵眼,没有妖魔敢闯。”
“何况整个北山范围内都有上古大阵,普通妖魔的确进不来,我们谁也无法未卜先知,知道恶蛟作乱!”
“那只蛟龙,远比恶龙狠毒邪恶,它没有任何下限,无恶不作!”
“你冷静一点,我们先把两位道长放下来,哪怕死,也要让他们瞑目。”
云晚意如梦初醒,猛然回头看向几人:“不,人还活着,我医术无双,一定能治好他们!”
她刚才看到血腥残忍的画面,一时间失了分寸。
这会儿理智回笼,她无比冷静的从常景棣怀中起身:“你帮我!”
两位道长一左一右,悲伤惊惧和自责已经害得她没有第一时间援救,现在她只想救人。
云晚意冲向山涧道人,常景棣则是去了真武道长身边。
可,就在云晚意将要挨到山涧道人时,常景棣沉声呵道:“且慢!”
云晚意回头,隔着阵眼看向另一边的他:“怎么了?”
“你看两位道长身上。”常景棣声音沉闷,带着无边痛楚。
两人身上全是伤痕,几乎是血肉模糊。
云晚意一直不敢去看,常景棣提醒后,她才仔细观察。
这一看,她发现了不对——两位道长身上,竟然浑身缠绕着细细的血线,殷红发黑。
那颜色和周身的血迹混为一体,要不是仔细察看,定会错过!
云晚意的心,在看清楚那些血线之后飞速下坠。
另一侧的常景棣已经开口:“是魔界的牵魔丝,难怪两位道长伤成这样,还吊着一口气。”
云晚意看着那些血线,痛楚更甚——牵魔丝是一种魔界的植物,能让人全身血液流干,却全程保持着清醒!
这还不是最残忍的地方,等血液流尽之后,那人会沦为最低等的魔物,成为其他魔物的奴役!
那可是一心向道,正直不二的山涧道人和真武道长啊!
云晚意不敢想,两人被摧残成这般样子,眼睁睁看着自己将入魔却毫无办法的痛楚!
正在这时,山涧道人似乎有所感应,艰难的睁开眼,垂眸看着身边的云晚意。
他试图张嘴,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道长。”云晚意眼睛瞬间湿润,好不容止住的眼泪再度不由自主的流出。
“道长,您别说话,相信我,我会治好你们的,你们绝对不会沦为魔物!”
山涧道人浑浊的眼底也湿润着,他不成人样的脸上伤痕累累。
一张嘴,嘴角原本干涸凝固的伤口再度挣开,血珠瞬间冒出。
云晚意不管不顾,直接伸手给山涧道人输入灵力。
在牵魔丝面前,云晚意的灵力并无太多用处,但好歹,这点灵气给山涧道人输入了新的生机。
他颤抖着张嘴,声音沙哑,好歹能听清了:“晚晚。”
“道长,我在!”云晚意眼泪止不住,又勉强扯出一丝笑意:“道长别害怕,我再给你渡灵力,一定会好的!”
“不,别白费力气。”山涧道人眼底带着悲悯,氤氲着雾气:“牵魔丝无解。”
“哪怕你将所有的灵气和修为都给我,也没法改变,反而连累了你。”
说了短短几句话,山涧道人已然用尽力气。
他不顾面上的伤口,大口喘息着,像是缺水的鱼,更如破败的风箱哧啦作响。
云晚意心疼不已,却又无能为力,哽咽着道:“道长,会有别的办法,我相信有的,你别放弃!”
山涧道人缓了一口气,又艰难继续:“晚晚,是你她的女儿,同样,我私心当你是我的女儿。”
“最后的机会了,请允许我叫你晚晚,和她一样。”
云晚意连连点头,痛楚道:“道人想叫什么都行,等您好了,接续叫我!”
“来不及了。”山涧道人喘息声逐渐加重,面上表情也逐渐痛楚狰狞:“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