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听到种种传闻,几乎是勃然大怒——云家太过猖狂了。
不,是云家这老太太,过于猖狂了!
仗着无上皇给的令牌,还有当年的事,竟然在大年初二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竟然还传出和勤政王之间的事,荒唐至极!
皇上震怒不已,伺候在旁的康总管小心翼翼的请示:“皇上,那些话既然是难听,要不要派人处理?”
“不用。”皇上寒着脸,又摔了手边的茶杯:“当年勤政王名不正言不顺还野心勃勃,就算没有云家那老太太,勤政王也不可能登上皇位。”
“云家那老太太的确没有分寸。”康总管顿了顿,低声道:“可到底有功劳,还有无上皇赐的令牌。”
“哼,令牌既是皇恩,能给就能收。”皇上深吸一口气,下令道:“她不是跪在徐国公府门口吗,你,亲自去徐国公府慰问徐俞明。”
“带孤的口谕去,顺带,把无上皇赐的那令牌给收回来!”
“啊?”康总管一愣:“这,这老太太是无上皇封赏的和宁居士,令牌亦是嘉奖……”
“怎么,孤的话你也敢质疑?”皇上冷眼扫去,声音更似寒冰:“还不赶紧去?”
“是,奴才不敢质疑。”康总管赶紧垂下脑袋,小声试探;“既要收回,以什么名义为好?”
“勤政王。”皇上咬着牙,反问道:“云老太太可能和勤政王有苟且,这理由,够吗?!”
康总管眼瞧着皇上又一次到爆发的边缘,赶紧应声,退了出去。
他一走,便是莱公公在旁伺候。
莱公公重新倒了茶水过来,又亲手收拾着一地狼藉,并未叫旁人进来。
皇上疲惫的坐着,看着莱公公的动作,意味不明的问道:“小赖子,你跟随你师父多年,可觉得他最近有什么变化?”
小赖子动作一顿,跪下道:“回皇上,奴才没察觉到什么,只不过,师父比先前忙了很多。”
“哼,你不知道,孤却清楚。”皇上在桌面上点了点,声音越发寒冷:“从前孤的命令,他不会多问,也不会质疑。”
“如今却像有意为云家老太太说话,甚至上次老三的事,他也曾辩驳,怎么都像
有问题。”
小赖子不敢做声,跪在地上垂着脑袋。
“这里不用你收拾,唤婢子来,你去做件事。”皇上看了眼小赖子,低声道:“这件事,会给孤一个答案。”
……
另一边,云晚意在进宫的路上,意外和常景棣的马车相遇。
“王爷也要进宫?”云晚意有些意外,毕竟从前常景棣不会如此频繁去宫中。
常景棣捏着檀木珠子,毫不掩饰自己的情谊,轻笑道:“你在宫中,所以便去的勤了些,再说今日,本也是为了等你。”
他十分坦然,云晚意倒也没作态,扬了扬眉,问道:“王爷有事?”
“嗯,关于苏家的。”常景棣四下看了眼,道:“还有些其他小事和你说。”
“那就同一辆马车吧。”云晚意念着他腿脚不好,三两步跳下徐国公府的马车,去往他的马车。
她今日穿着一身粉色的衣裙,动作间俏皮可爱,比起往日的老成,多了些青春的气息。
常景棣的嘴角,逐渐牵出连他自己都没察觉的弧度。
云晚意登上马车,就看到常景棣一脸温和的笑意。
她有些好奇:“王爷笑的真灿烂,是有什么好事吗?”
常景棣轻咳一声,笑意收敛了些许:“见你,就是好事,如春风拂面,夏日冰瓷,下意识就想笑。”
“王爷最近是吃蜂蜜了吗?”云晚意脸颊微红,忍不住道:“说话奇奇怪怪,似乎和从前不一样了。”
“不需要吃蜂蜜,发自内心的。”常景棣担心顺着说下去,她脸皮子薄,会不好意思,转而瞧见她眼下的乌青,心疼道:“你辛苦了。”
“在国公府没休息好吧,那徐俞明情况如何?”
“本来可以休息好,奈何熙然郡主拉着我说了半宿话。”云晚意按了按眼下,轻声道:“徐俞明情况的确严重。”
“若不是有师父传下的秘钥续骨,他的双手必会落下残症,这辈子无法拿笔,是云耀祖那个黑心肝的下手狠了。”
说到这,云晚意凝神叹道:“听说徐俞明素来温和,从不和人有所龃龉,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导致两人闹这么大。”
常景棣闻言,神色有些古怪:
“听说此事后,我派人去仔细查了查,云耀祖嘴贱,想在那些朋友里逞威风,喝多了不着调,言语中对你我不敬。”
“我是武将,落下残疾皆是因为北荣,徐俞明心中有数,而徐国公受你诊治保留一命,你是他们家的恩人,徐俞明更不能忍你被侮辱。”
“他为你我辩驳,说的话戳到了云耀祖的痛处,这才被恼羞成怒的云耀祖打了一顿。”
云晚意一顿:“所以徐俞明遭此横祸,也算是为了我和王爷?”
常景棣轻轻点头,道:“徐俞明为人正直,明辨是非,可比云耀祖强多了,断然不会无端生事。”
云晚意总算知道看到她的第一眼,徐俞明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