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事者愤怒的声音,还在不断传来。
“就是因为余孽作祟,才有忽然降临的天灾。”
“余孽该死!”
“镇北王妃必须死!”
……
那些话越来越离谱。
但每一句,都想要云晚意的命!
云晚意知道,这些人肯定是别人专门弄过来的。
玉夫人或者连珏,其中还有可能夹杂着宫中的手笔。
想要借着她扳倒常景棣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云晚意收回心思,道:“现在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云怀书和云怀瑾同时一顿。
云怀瑾焦急道:“怎么能坐视不理呢,前几日就有这样的流言传出,是王爷派人压下去的。”
“现在已不是流言了,那些人明目张胆,集结在镇北王府门外,短短时间内,必然吹的大街小巷人尽皆知。”
“别的也就算了,天象异常,三月就反常的开始暑热,眼下已是四月初,暑热还在继续,大有一直如此的架势。”
“江河湖海以及水库的水都在逐渐干涸,三月本是下庄稼的时间,暑热太过,种下去不是因为缺水发不了芽,就是因为闷热腐烂。”
云怀瑾说到这,深吸一口气,眼底带着绝望和焦灼,继续道:“庄稼种不起来,意味着接下来的一年粮食价格上涨。”
“这还不算,很多人失去挣银子的机会,又因为暑热难以招架,朝廷和各大善人放下去的东西,只能说杯水车薪。”
“民怨在心中沸腾,只差一个导火索,而别人将这天灾归在你身上,完全会引燃这沸腾……”
后果,只怕连镇北王府也招架不住!
通过云怀瑾这一席话,云怀书几乎都能预估,接下来心头怨愤的百姓,会加入这原本就带着目的的队伍!
云怀书脸色微变,道:“晚晚,我觉得大哥说得没错,那些人摆明想要利用,百姓心中怨愤无处可发这点。”
“一旦城中百姓都认为你百里氏的身份,是带来天灾,让百姓们失去自己的饭碗的源头,你必然成为众矢之的!”
“王爷能护着你,但在百姓大义之前,只怕……”
云怀书见识过常景棣有多在乎云晚意,可这种事当前,的确不好估量人性。
“所以,要早些处置。”云怀瑾声音沉重,低声道:“拖得越久,就如那溃脓的伤口。”
“你是大夫,该清楚
溃脓久了,不用猛药,压根压制不住!”
他们分析的种种,她也清楚。
云晚意等两人说完,才无奈道:“我们能想到的,对方也能想到,既然利用这一招对付我,就不可能让我翻身。”
“你们听听,这会子守在府外的人,都在喊着什么?”
云怀瑾和云怀书都听的真真切切。
云晚意冷艳的眸子下垂,嘲讽道:“现在出去,我说什么他们都不会听,只会借着愤怒行事。”
“保不齐,他们就在等我开门,然后进行所谓的诛余孽,趁机将我杀了,亦或者捆起来祭天。”
她说的,也有道理。
都敢集结到镇北王府门口胡闹,不就是仗着这天灾叫人心烦焦躁,容易失去理智吗?
从声音听来,没大几百号人,也有大几十上百人,万一真冲了镇北王府,伤云晚意,又该如何。
他们连德善堂都敢打砸,未必不敢动镇北王府!
云晚意开了门,真有个好歹,常景棣为她报仇,一下子杀这么多百姓,可能吗?
气氛陷入沉默。
几人都不曾说话,显得那些个喊叫声,越发清晰。
就好像夏日在耳边聒噪的蝉鸣,挥之不去。
半晌,云怀瑾声音干涩,哑着嗓子,道:“那,也不能这般放任……”
云晚意吸了一口气,安慰他们似的,笑道:“他们在镇北王府门口闹事,官府会派人来镇压。”
“不需要我们出手,你们几人一定要沉住气,别叫人当枪使了。”
云怀瑾和云晚意的目光,都落在云怀书身上。
云怀书脸色微红,别开脸道:“都看我做什么,有前几次的教训,我不会没脑子的胡来了!”
“你刚才还要冲出去呢,要不是大哥拉着你的话。”云晚意叹了一声。
这一声大哥,让云怀瑾顿时红了眼眶。
他不敢问,又激动的厉害,最后还是心一横,结结巴巴道:“晚,晚意,你,你刚才叫我什么?”
“大哥。”云晚意并未避讳,转头看向云怀书,轻声道:“三哥。”
云怀书激动的像个猴子,上蹿下跳,高声道:“哎,哎哎!三哥,三哥在呢!”
“瞧你。”云怀瑾红着眼,笑道:“别吓到晚意。”
“你还说我呢,你不也一样激动?”云怀书眼红脸更红,不知所措道:“我做了那么多错事,原以为
等不到晚意这声三哥了。”
激动之余,云怀书又很担心:“晚意,你,真的原谅我们了吗?”
“以前,都的确怨恨又不解,为何你们是我的血肉至亲,却只向着云柔柔。”云晚意说起这些曾经很在乎的事情,语气云淡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