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
徐三秋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
他窘迫地别开脸,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就是不敢再看桌上的红烧肉。
徐茵招呼两人坐,然后把锅里剩下那点饭全都盛了出来。
她喜欢吃锅巴,刚刚给自己铲了一块焦香酥脆的锅巴,上头那层软米饭还留在锅里,勉强还能盛浅浅两碗。
“爹,三哥,不知道你们来,米饭煮的不够,你们先吃起来,我再给你们下碗骨汤面。”
崔孟瑾也说:“爹、三哥,你们走了一路,渴了吧?先喝碗绿豆汤润润喉,然后尝尝茵茵炖的红烧肉,这个肉配米饭最好吃。”
徐满仓父子俩:“……”
他们是谁?
他们在哪儿?
他们来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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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走了十里路,肚子里那点野菜粥早就消化了,没看到色泽红亮的大肉、没闻到肉的香还好,此时此刻,肚子不唱空城计才怪。
徐茵用高汤打底给他们一人煮了一碗简单的荞麦汤面,烫了几颗小青菜,撒上一把葱碎,几分钟搞定。
“爹、三哥,吃啊!别客气!今天我正好去了趟镇上,割了一点肉,这天也不耐放,回来就炖上了,所以午饭比平日晚,我们也才开吃。”
徐满仓父子俩这才不再推辞,一人干掉一碗汤面,又吃了块红烧肉,满足得浑身上下的毛孔都舒张了。
但盛给他们的米饭说什么都不肯吃。
“女婿吃吧!我们来之前其实吃过饭了。”
说到这里,父子俩黝黑的脸庞浮现如出一辙的红晕,臊的。
“对了,二丫,你怎么瘦成这样?”徐满仓打量了二闺女一眼,皱着眉问。
三丫没说错,确实瘦得快脱相了,这要是在路上遇到,二丫不开口喊他,他还真认不出来。
徐三秋快人快语:“二丫,是不是你婆婆磋磨你了?不然怎么好端端的就分家了?还把你们分到这偏旮旯角?”
“咳。”徐满仓拼命朝傻不愣登的小儿子使眼色,女婿就坐在边上,你这不是让女婿为难吗?
崔孟瑾笑笑:“爹,没事的,这事说起来,的确是老崔家不占理。”
“爹,我这是健康的瘦,原先那样才不健康!”徐茵岔开话题,“对了爹,我们打算盖几间土坯房,正要找人手,你们近期要是不忙,就过来帮我,外人哪有娘家人放心对吧?”
这话把徐满仓哄得眉开眼笑,当即表示回去多叫几个壮劳力。
“你那些个堂兄弟、表兄弟过了农忙暂时没事干,我去把他们喊来,要不了三天就能帮你们把土坯房支棱起来。”
说完不再耽搁,风风火火地回村喊人去了。
徐茵那些个堂表兄弟敢不来吗?
想想她从前的彪悍,即便是让他们自带口粮,也不敢不来帮忙啊。
不仅人来,不仅自带口粮,还用板车推来几筐他们自己晒的土坯砖,都是农闲时打的,留着儿子成亲盖房用,既然二丫需要,就先给她吧!
徐茵一开始没想到借。
担心不够用,这几天和小瑾同志起早摸黑打土坯,直至看到娘家人送来的土坯砖,眼睛亮了:对啊!可以借,甚至可以买啊!
买???
“不不不!这是我们闲着没事打的,又不花钱,你拿去用!拿去用!”
“对对对!二丫你尽管拿去用!我家小子结婚还早着呢!”
开玩笑!
谁敢收彪悍二丫的钱?嫌活得不耐烦了么?
徐茵没想到娘家亲戚如此实诚又热情,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凭剧情里那几句一笔带过的描述,还以为原身家庭因重男轻女多么不待见家出嫁女呢。
目前看来,也还好嘛。
既然大家不肯收钱,她就在伙食方面下了点工夫。
盖房这天,崔孟瑾的腿伤彻底痊愈。
身为男主人,他当然要担负起盖房的重任,丁点不让娘子插手。
之前养伤没办法,家里的重活都是他娘子干的,如今腿好全了,要是再让娘子碰重活,他就不是个男人!
徐茵拦都拦不住。
好在晚上趁他熟睡的时候,她悄悄给他把过脉,腿伤痊愈了,身体机能也借着养伤调理得差不多了,后期伙食上继续跟进,绝对把他的身体调理得里外都健壮得像头牛。
房子具体怎么盖,她事先都跟他商量过了,譬如灶房单独打、不跟堂屋连一块儿,免得烟熏火燎的;堂屋居中,隔开卧室和仓房;大洼村不适合挖地窖,因此仓房要留得大一些,南北都开一个通风小天窗;卧室后半间隔个洗浴房,地面铺石板,排水沟连通沤肥池……
总之,三大间土坯房,总要求就是——开阔、敞亮、通透。
椽竹木料从搬来老屋就物色好了,早早砍下来横吊在屋檐下,已经晾得很干燥了。
土坯砖、地基石也都备足了。
崔孟瑾带着前来帮忙的村民、亲戚们热火朝天地盖起了新屋。
徐茵也没闲着。
她起早先去湖塘钓鱼、捞虾,捞到田螺养在水里,吐干净泥沙了再做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