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茵于二十五岁这年,怀了三娃。
前两个都是小子,这一胎是个闺女,娇娇软软的小闺女,成了全家的团宠。
要是评选谁是最宠闺女的人,小瑾同志排第二,没人敢跟他争第一。
这不,闺女周岁这天,家里几个男子汉,张罗了一堆的小玩意儿,说要给闺女(妹妹)抓阄。
挎着一篮鸡蛋上门的崔氏张了张嘴,想说“从来都是男丁才抓阄,丫头片子抓什么阄”,可话到嘴边还是忍住了。
这些年她也想开了。
不想开不行啊,因为她发现到头来,竟然是最早分出去的大儿子离她最近,就在身边,有啥事喊得应。
其他子女——
老二成了镇上纸扎铺掌柜的上门女婿,原就不怎么回来,成亲以后,有了小家庭,还要侍奉他丈人丈母娘,回大洼村的次数屈指可数;
老三四年前考中了举人,后又一路考中贡士、进士,然后到外地赴任当了个七品县官,因为政绩出色,今年来信说升迁了,但赴任的地方依然离大洼村远得很,马车得走五六天才到,回来一趟很不容易;
老幺,也就是唯一的闺女,跟着贵人去了京城就再也没回来过,直到去年,宫里的贵人来给大儿媳妇送赏赐,顺便捎回来一个喜讯:她家巧巧进了当朝圣上的胞弟——六皇子的府邸做了侍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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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氏直到这时候才知道,闺女当年救的贵人,竟然是皇子。虽然巧巧嫁过去不是做妃子,但皇子府的侍妾,地位也高普通人一等,等将来六皇子封了王,身份地位就更尊崇了。
可惜闺女没来接她去京城,不然她也想去看看京城到底长啥样,是不是真如老大媳妇手下那几个奴仆说的那么繁华热闹。
明明她的子女一个比一个有出息,可到头来,有事喊得应的只有大儿子,崔氏心里不是不郁闷,可郁闷有啥用?郁闷也不能把最出息的老三、老幺喊回来。
这时候,崔氏不免回忆起没分家之前,闺女曾信誓旦旦地拍胸脯说,将来她和老三给自己养老。结果咧,她和老三跑得最远。
所以现在崔氏想明白了,还是跟老大一家处得好点儿,别得罪老大媳妇,将来说不定就指望着老大给她养老了。
关于崔巧巧虽然还是进了六皇子府,但却不是正妃侧妃而是侍妾这事,徐茵些微有些心虚。
总觉得是她这只蝴蝶让太上皇提前退位让贤——把江山大任丢给太子,带着太后、太妃去气候宜人、风景秀美的皇家园林养老了,并未发生微服私访被刺客袭击从而被崔巧巧所救的情节,崔巧巧也就没被赐婚。
没有**oss赐婚,她的身份想嫁给皇子做妃就很难,哪怕崔巧巧透露深受陛下器重的八品司农是她大嫂,一正二侧三个妃位也轮不到她。最终,只是做了六皇子府中诸多侍妾中的一员,无非就是比较得宠,因为她的好运确实有点玄乎。
出于这点心虚,崔巧巧抬入六皇子府那天,徐茵托白姐帮忙置办了一副嫁妆。
指望她婆婆出钱置办是别想了,崔氏还在怨闺女不带她上京享福呢。
团宠闺女过完周岁,荷塘又到了起底挖莲藕的时节。
这几年,随着大小洼村种的莲藕和藕粉,销往镇上、县城乃至更远的地方,两个村的集体荷塘成了远近闻名的赏荷胜地。
镇上书院的学子每到六七月份,就把这里当成了举办书会的最佳地点,学子们掏点钱,村里给他们安排赏荷的凉亭、呈上荷叶茶、荷花糕、嫩莲子当茶点,擅长绘画的作画,擅长吟诗的作诗,随着流出去的诗和画越来越多,外地的学子,也经常成群结队过来赏荷。
后来他们发现,大洼村的四季都很美——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是以来这里踏青、郊游的人越来越多。大洼村后山快被踏平了。
当然仅限于外面的几座小山包,至于深山,这些文人雅士还是不敢贸然去闯的。
如今,大洼村村民人人有红利吃、家家有分红领,田里的产出也很喜人。
这几年不知是天公作美,还是大洼村的水土得到了改善,下大雨也没见闹过水灾,风调雨顺得很。
村民们富裕了,就在徐茵的号召下,把村里的道路修了修:能铺石板的铺石板,不能铺的撒上了小石子,免得雨天泥泞。
修完村道,大伙儿又把目光放到了村庄通往镇上的路。修路工找的不是别人,就是周边村落的村民,有钱大家赚嘛。
一个村富起来,带动周边更多的村。
徐茵亲眼目睹着大洼村从贫走到富、一步一个脚印过来,内心感慨无比。
收完莲藕,藕粉加工坊开始马不停蹄地运作起来。
今年退出了一道新品藕粉——红枣银耳藕粉。
从三年前的纯藕粉、到两年前的桂花藕粉、一年前的红枣莲子藕粉、再到今年的红枣银耳藕粉,花样是越来越多了。
除了大众价格的红枣银耳藕粉外,徐茵还单独定做了一批坚果燕窝藕粉,准备当做礼物送给宫里那几条金大腿。
除了藕粉,还有木桶装的葡萄酒。
去年她又买了几亩山地种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