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母想起短命的丈夫和儿子,眼眶红了。
有多少个晚上,她不止一次想:男人、儿子出事那会儿,要是有别的人、别的船经过该多好!
“你个不孝女,我说一句,你有十句等着我!你非要去救人我也拦不住,但记住你说的,毫发无损地回来!否则以后永远别想再出海!”
“yesmadam!”
有徐茵这个海钓船主人亲自驾驶,帮忙去救人的壮年汉们心定了不少。
章艇霄从何家两兄弟那听说有人台风天出海回不来,徐茵带着人要开海钓船去救人,顶着大风跑到码头:“茵姐,我跟你一块儿去!”
风声很大,徐茵得扯着嗓门说话:“你去干啥?”
她把他撵了回去,豪门继承人不出事还好,出点啥事,章家、冷家联手给星洲岛来个“天凉王破”,这谁扛得住?
章艇霄正义凛然:“我也是热血青年,我也想出一份力!”
徐茵一个头两个大,让跟过来的何二哥把人拉回去:“你回去待屋里别乱跑,等台风过去,我带你出海钓金枪鱼!”
“真的?”
这……饶是徐茵有【一小钓大】技能也不敢打包票啊。
“咳,金枪鱼钓不到,大型深海鱼一定给你钓一条!”
“成交!”
“……”
她是不是被这小子下套了?
算了,正事要紧。
“茵茵,注意安全!”
赶过来的何雪忧心忡忡地送她上船,把戴了很多年的开光玉佩塞到徐茵手里:“这个能保佑你安全回来!”
徐茵没拒绝她的好意:“行!回来还给你。你快回去照顾笙笙,刚退烧也不能大意,你自己也要好好休息。”
何念笙小盆友昨天淋了雨发烧了,徐茵早上才听说,送了两贴退烧药过去,顺便偷偷给他把了个脉,还好只是风寒感冒引起的,烧退了就没事了。
倒是何雪昨晚为了照顾儿子一宿没睡,气色不太好,眼圈都是青的。
徐茵催她赶快回去,然后发动船只,抓紧时间救人去了。
徐茵负责开船,村长的小儿子负责找人。
他拿着望远镜看了好一会儿,突然激动地低呼:“茵茵,九点钟方向,有个黑乎乎的东西飘在海上,会不会是周晓军?他妈说他下午出门时穿的就是黑色T恤衫。”
“过去看看。”
此时不仅风大,还下起了雨,海钓船在浪里艰难前行。
好不容易才靠近望远镜里看到的黑色物体。
还真是周老汉那开船出海的十五岁孙子,只不过狼狈得很,渔船被风浪打得七零八落,倒霉孩子抱着一块瓦解的船板,无助地随浪头飘在海上。
这还不算最危险!
最危险的是他小腿肚受伤了,沁出的血丝,融入海水,引来了一群觅食的鲨鱼,在浑浊的海浪里伺机行动。
“要死了!这么多鲨鱼!我们靠得过去吗?”
“靠过去了也没法救他啊!倒霉孩子,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要说运气不好,还算好的了,要是一个浪头直接把渔船打翻,沉到海里,找都找不到!”
“说这些干啥!先想办法救人吧!”
可怎么救呢?
风大雨大,浪头也大,鲨鱼群似乎并不惧怕海钓船的靠近,依然虎视眈眈地围着趴在船板上龇牙咧嘴忍着疼痛的少年,并且随着海钓船靠近,愈加迫切地想要叼走这块大肥肉。
船上的人急得团团转。
以往他们出海,遇到徘徊的鲨鱼,拉动马达,哒哒的马达声就能驱赶走它们。
但今天这个方法显然不好使。
徐茵想了想,借着货舱的掩饰,从系统仓库拎出一桶囤着的自制饵料,打开船舱走上甲板,抓起饵料不要钱似的大把大把撒向远处。
鲨鱼们嗅到饵料的香,暂时放弃了倒霉孩子,转头朝饵料落水的方向游去。
其他鱼群忍不住这个香味,也游上来抢食。
海面翻腾,肉眼可见密密麻麻全是鱼。
船上的人看呆了:
“好多鱼!”
“这时候要是下一网,得发财了吧!”
“……”
趁这个机会,徐茵朝倒霉孩子抛去连着绳索的救生圈:“快!套进脖子我拉你上船!”
村长的小儿子回过神,急切地喊道:“晓军,你听你茵茵姐的,别磨叽!再磨叽鲨鱼又来了!”
周晓军痛苦地龇龇牙,嘴唇已经冻得发白了。
他难道不想快点够到救生圈把它套脖子里么。
他是没办法。
他不仅小腿肚受伤了,左胳膊也被浪头打骨折了,右手抓着唯一的浮木,一松开人就会滑到海里去。
咬着牙用骨折的胳膊够了两次,依然无果。
本来就在他前方的救生圈,被一个浪头打出了几米外。
眼泪在他眼眶打转。
他后悔了!
不该跟他妈怄气跑到海边,还解了渔船的绳索,想在附近转转透透气,结果被一个接一个的大浪打得离星洲岛越来越远。
他当时就想找甲板里藏着的救生衣,结果一个浪头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