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知道的?”
既然他都知道了,徐茵也不再逃避这个话题。
沈西瑾摸摸鼻子:“好多年了。”
“……”
所以,这些年,他一直都知道她是个女的?
而她却经常纠结犹豫,苦恼什么时候卸下这身男人装、告诉他实情合适。
可恶!
沈西瑾不知道她在气什么,但敏锐的侦察力让他瞬间启动了绝地求生欲:“我也是无意中发现的,想着你女扮男装多半是为了行事方便,就假装不知道这事。要是当时追着你问了,之后你看到我肯定会尴尬。”
徐茵没好气地送他一颗卫生眼:“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
沈西瑾低低笑了一声:“那倒不必。我只盼着徐老板早日换回女装。”
“你确定你想看我女装的那一面?”
“当然。”
徐茵促狭一笑:“那好,七夕节早上八点半,城外药师庵,不见不散。”
“何必等七夕,明日不行吗?”
七夕节还要两个月呢!
“不行!你的伤还没好。”
“……”
沈西瑾还想再争取一下:“手臂伤不影响出行。”
“你还想不想看我穿女装了?”
“……”
“总之,这阵子好好养伤。”徐茵拍了拍他没受伤的胳膊,冲他眨眼一笑,“七夕节药师庵不见不散哟!”
沈西瑾看着她的笑容,心里突然升起一股不太美妙的预感。
徐茵关门的时候不忘叮嘱:“防弹衣生产出来了吧?这次记得穿上!”
“……”
七夕节前这两个月,沈西瑾度日如年。
就连老吴、老韩他们来找他汇报防弹衣的试生产进展,他都有些心不在蔫。
一直以来,被手下员工誉为“研发机器”的沈厂长,第一次在工作时间想别的,休息时间也没想工作。
偏偏徐茵忙得脚不沾地,见到她的次数屈指可数。
这让他愈加期盼七夕节的到来。
数着日子终于盼到了这一天。
伤势痊愈的沈厂长,换上一身崭新的中山装,头发也往后梳得一丝不苟,脚上穿着特地买的洋皮鞋,出门前还检查了好几遍,确保以最完美的形象与她见面。
沈二哥听保镖说弟弟的房间凌晨四点就亮灯了,以为又在挑灯研究图纸了,见他七点还没出来,就过来敲门:“老三,你伤刚好,别太拼了,这么早起来又不吃早饭,身体吃得消吗?”
话音刚落,沈西瑾衣装笔挺地开门出来。
沈南意愣了愣:“穿得这么正式?上哪儿去?”
沈西瑾吩咐属下:“备车,去药师庵。”
“药师庵?那不是尼姑庵吗?”
沈南意惊了。
老三脑子瓦特了吧?
追着弟弟往大门口走:“你一个大男人去尼姑庵干什么?还穿得这么正式,别告诉我去拜佛,今天既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
“今天七夕。”
沈南意愣了愣:“对啊,今天七夕,可这跟拜佛什么关系?”
沈西瑾嫌他愣头青:“二哥,今天你不用陪我,有时间去见见娘给你物色的姑娘,早点给我找个嫂子吧!”
“……”
沈南意愈发听不懂了,两眼迷离地看着弟弟坐上了上级给他配的专车,驶出了大门。
沈南意想想不放心,招手拦了辆黄鱼车:“师傅,能跟上那辆车吗?跟不上也没关系,去城北药师庵。”
徐茵带领众女尼练了半小时拳,回房洗漱后,来到膻房。
这两日,负责三餐的女尼今儿还多了一项任务——做素巧果。
每年七夕,药师庵都会布施菩萨面前供过的巧果,一如每年腊八,会布施腊八粥一样。前来的香客,每人能领一份。
其实跟普通素点心素粥的做法、熬法一样,但不知为何,大家都觉得庵里布施的糕点、腊八粥有菩萨保佑,喝了能让人强身健体,排队来领的香客逐年增多。
因为数量限额,先到先得,是以每年这几个节日,药师庵门口的队伍,能从山脚庵门排到山下路口。
今年也不例外。
加之解放后百姓日子一天比一天好,旧社会过不起的节日,新社会每个都过,相约前来的香客更多了。
“主持,山下村民老早就在庵门外排队了,等着领素巧果呢。”
负责扫洒的小尼姑从山脚回来,脸蛋红扑扑地向徐茵汇报。
徐茵点点头:“七点半准时开庵门。”
尼姑们分头准备去了。
“当——”
“当——”
“当——”
苍老的钟声在山林间回荡。
药师庵准时开庵门了。
门外排队的香客们一阵欢喜。
提前一个小时抵达药师庵山脚的沈西瑾懵了:这么多人?
难怪当时他有种不妙的预感,敢情七夕节来药师庵礼佛的香客这么多?
她是想让他众里寻她?
沈西瑾的目光,在每位女香客的手腕逡巡。
他曾不小心握过她的手腕,记得她手腕外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