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茵捏着印有他私号的烫金名片上了机。
黑底烫金的名片上,没有多余的缀称和介绍,唯有他的名字、手机号和email。
腾聿景。
恒腾地产的幕后大老板。
他,会是小瑾同志吗?
狗系统其实从没给过她如何与他相认的信息,名字里带“瑾”字是她自己摸索出的规律,可万一这并不是规律,而是巧合呢?
这次也许就没那么巧呢。
越琢磨越混乱,徐茵甩甩头,决定跟着感觉走。
他说他飞海城,恒腾地产的总部在海城。
不知是不是去解决大部分房企面临的崩盘问题的。
不过,照她方才浏览的楼市讯息来看,恒腾应该没有遇到财务危机,否则和黎昊一样,早就铺天盖地都是它的新闻了。
想是这么想,航班抵达冰岛的机场后,她第一时间给冯律师拨了个电话,报平安的同时问冯律师知不知道恒腾的近况。
电话那头传来冯律师爽朗的笑声:“我说,姐们你是不是装了顺风耳啊,问得可真及时,我和老邢正在聊恒腾呢。听说他们幕后的大老板出手了,直接从境外调拨了八千亿来拯救国内产业。不像别的地产公司,爆雷后老板跑路都来不及、甚至跑路前还偷偷把资金转移到境外……这人和人的格局就是不一样啊!以后要是买房我认牢恒腾了!对了,你了解恒腾干啥?想投资啊?可惜人家财大气粗,大概率不需要融资。”
徐茵哭笑不得:“没有,我就随便问问。”
“那你问得可真及时……哎呀!不跟你聊了,上午要去开个庭,再不出发要迟到了,你一个人注意安全、玩得开心!”
冯律师设定的闹钟响了,急着开车出门,匆匆和徐茵结束了通话。
国内此刻是上午九点,冰岛正好是傍晚五点,但冬天的冰岛,傍晚看上去也像深夜。
徐茵订的酒店就在海边,拉开窗帘就是海,靠近岸边的海面结着冰,远处倒是能看到深色的海水,海面上四散地飘着形状各异的浮冰。
她放开思绪,静静地欣赏着冰岛的夜海。
手机震动了两下。
点开一看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消息:
[到目的地了?看到极光了吗?]
没头没脑的一句,却让徐茵猜到是他。
拿出烫金名片比对手机号,果然是他。
她笑了笑,正要回复,忽然,天空亮了起来。
抬眸,绿色的极光充斥眼帘,仿佛夜空中舞动的精灵。
她删掉原先打的几个字,回复:
[看到了,很美!]
消息发送成功。
没一会儿,他的电话进来了。
大提琴般低沉磁性的嗓音,带着笑意:
“我五年前出差去北欧,也有幸见到了极光。北欧有一个古老传闻,说是看到极光的人会幸福一生。我以前是不信这些的,直到……”
直到那次看完极光,不久后回国,在邂逅酒吧遇见了她。
只是这话现在说出口怕吓跑她,他识趣地岔开话题:“对着极光许愿了吗?”
之前是没有,但听他这么说,徐茵还是握着手机双掌合十,象征性地许了个愿。
万事开头难。
一旦开了头,一切也就水到渠成了。
之后几天,得知她是独自一人在北欧旅行,他每天都会在合适的时间段打来电话,两人天南海北地聊上几句。等他忙完国内的事,直飞冰岛和她会合,自荐导游带她游览了北欧几个国家。
两人的岁数都不小了,徐茵三十二,腾聿景比她大一岁,都是迈过三十大关、调侃时能用奔四来形容的单身贵族。
徐茵是因为没有父母,两边的亲戚平时也不怎么往来,没人催婚一个人乐得自在;腾聿景家里长辈倒是都在,但他们催归催,他不听有什么办法?
在他二十七八岁的时候催得最热闹,适逢国外的产业遇到了瓶颈,干脆躲在国外不回来了,催婚对象都跑了,家里人还能有什么办法?到后来也就麻木了,干脆随他去。
没人催婚,两人耐心得很,从朋友处到恋人,处了差不多一年。
这一年里,黎昊资不抵债,饶是变卖了囤着的地,出手了方氏集团的股份和值钱的动产、不动产,拆东墙补西墙,也依然无法清偿庞大的银行贷款,最终宣告破产。
那些建到一半没能继续、购房者却是实打实拿全款买下的烂尾楼,一并打包给银行抵债。
可银行要这么多烂尾楼有什么用?只得折价招商,希望哪个地产公司能接管。
但这时候,谁敢接管?谁有能力接管?各人自扫门前雪都来不及。
就在这时,恒腾出手了,盘下了黎昊开发到一半、地段环境以及未来的潜力都还不错的系列楼盘,摘掉了黎昊的头衔,换成了恒腾的徽标,楼盘名也彻底做了更改,原先叫什么不care,现在是锦茵系列,锦茵·澜山府、锦茵·望湖郡、锦茵·屿天城……
业内外惊呆了。
虽然早有听闻恒腾那从不露面的大老板从境外调拨了一笔庞大的资金,来挽救风雨飘摇的恒腾,但怎么还有这么多钱吃得下